骄女
我打电话告诉方乘,齐越约我明天与何雅筠逛街。他说,要我多和她们聚会。
我问他,和齐越是什麽关系。
他说,一个院子的。
我问,你有没有对她动过心。
他说,没有。也不可能。
我疑惑,为什麽不可能。
他说,没有为什麽,就是不可能。隔了一会,他问,你吃醋?
我说,对。醋坛打翻好几坛。
他笑,说,泠然,我心里面只有你,陈泠然。
我说。好啦好啦。你什麽时候回来。回来再对我说一遍。
他又笑,快了。
我说,等你。
他说,嗯。
过不多久,他转了2万。
罗大佑在“亚细亚孤儿”唱到:“没有人要和你玩平等的游戏,每个人都想要你心爱的玩具”。
我对何雅筠无感,她对我亦如此。
我对齐越···危机感很强。她不同于邱宁宁。我搞不清她的战术是什麽。
究竟是无为,还是有的放矢。
我有一种似曾相识感。前尘旧事扑面袭来,像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我打开电脑,用Excel把我和齐越的对比列出来。从家世,教育背景,父母资源,人脉关系,成长环境,工作履历,钱财,外貌。
我几乎完败,无一胜算。外貌见仁见智。她的妆扮,典型itgirl,干脆,利落,经典。
除了鼻子。她的鼻子垫高了,乍眼看去,好像真的高鼻梁,很自然。女人的直觉分得清整容痕迹还是化妆效果,注射水光真,还是打美容针。
再把她和方乘罗列,从客观条件,主观性格,家庭背景,成长环境,好一个青梅竹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也许我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我终究高攀方乘。难怪他妈妈这麽不喜欢我,绝不多看一眼;难怪他父亲对我不冷不热,客气疏离无话可说。
文丰的父母做生意的,早年下岗下海去广府做服装生意赚了钱,回盛城屯了点地皮,建了厂子做烟花爆竹,再後来转行辣椒酱生意,面粉面条米粉,红红火火,当地笑星拍的广告长年在地方电视台霸屏。
他们文化不高,文丰小时候丢给爷奶带,溺爱得很,惯他目中无人性格,两夫妻对他有愧疚又惧怕。
她父母为他规划好走体育生的路上大学,他根本吃不了丁点苦,一周没坚持就跑了。
文丰高考时瞄到前桌选择题答案,比平时高了好几十分,勉强送上个三本大学。人长得风流英俊,气质街溜子风格。
不管文丰父母喜欢我真否,与他们有限的接触,让我如沐春风,宾至如归。有点钱的生意人,很高兴儿子老婆职业是老师。历史老师虽然没有语文英语老师听起来更有尊荣,到底一本师范大学。
可是,在他们眼里,学历是最不值一提的证书。
换做我是郑湘或方一非,齐越和陈泠然,闭着眼都知道该怎麽选。
次日,我整装待发,扎马尾,化好妆容,穿上白色衬衫,翠绿长裙,低跟皮鞋,等着齐
越。她很准时,提早5分钟拨通我电话。
她穿着很休闲的一套,灰色t,亚麻长裤,怡然自得却很自信。
“泠然姐姐,今天的安排交给你。我这几年每次回来急匆匆的。咖市变化很大,一年不逛,换三四个样。楚阿姨说,郡珺爱打游戏,怎麽劝都劝不出来。今天算是给足我们俩面子。”
“哈哈。用游戏机做诱饵,她应该会多逛一会子。”
何雅筠和她郑楚住在教育局家属区,绿草成荫,鸟语花香,交通便利。
我们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她还没起床。幸好一天的时间容她糟蹋。
她家在三楼,130平米,南北通风,视野很好,依山傍水。在90年代土黄色为主基础上改装过,根据色彩把旧家具换了个遍,有了新时代的气息,没有那麽老土。
我们坐在她家客厅,郑楚端茶倒水,忙不叠向我们道歉。
“这孩子,说不听。晓得今天跟两位姐姐逛街,要她早点睡。肯定等我睡了,偷偷爬起来玩游戏,不知道玩到几点。”说完,就大声吼道:“珺珺,快起床。泠然和小越等你老半天!”她掀开被子。
“嗯······让我再睡一会。”她又把被子盖上。
磨了半天,她仍是不出来。我和齐越面面相觑。郑楚讪讪地走出来。“被这孩子气坏了。老不起床。真的不要宠孩子,累坏父母。我那外甥小乘啊,从不让我姐姐和姐夫操心。什麽男女有别,我看不是,是人有别。”她坐下来,对我们吐槽,一副没办法的发愁样,口吻却是宠溺。
我微笑不语。
“阿姨,珺珺有你这麽好的妈妈,她才像个小孩子。她好幸福啊。我有时希望我父母不要那麽严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