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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脚（第1页）

跳脚

诺伊主动联系我。她说，孙宇朋跟导师去京城出差几天，希望我去陪她。

文丰听到这则消息，狂喜不已。但不敢表现明显，极力压抑喜悦。他撒娇，我不管，你晚上跟她睡，白天跟我睡。

我说，我又不是猪，白天睡，晚上也睡。

他很无语。你晓得我意思。

我说，看心情，看你学得怎麽样。不准偷懒。我只是晚上过去，不是白天！我加重语气。

他摊摊手，说，你教鞭打我打得好痛，好狠心啊你，我还要凑上去给你打，我贱得慌嘛。我肯定会认真学。

他那假惺惺的可怜样子，我适可而止，抚摸他的後背。好了，好了，我知道。捧着他的脸送上深吻。没成想，我拗不过他的力气，被他缠磨半小时才放手。

到诺伊那，离约定时间晚了20分钟。她等的不耐烦，看到我，心照不宣地笑，笑里带点苦涩。

诺伊从来没做过家务，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但是为了孙宇朋，她学做饭菜，买菜，买水果，学着把衣服放进洗衣机，洗晒床单被套；手洗衣物，刷鞋；扫地拖地，擦桌洗碗筷···

她不做的话，孙更不会做。不可能每天请家政来。孙不喜欢外人频繁进出。

我摸着她的手，没以前润滑细嫩。她跟我不同，我是被生存焦虑练出来的技能。

可是诺伊啊···我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我能说什麽，做些什麽呢？什麽都做不了，何必多此一嘴。

屋子有点凌乱，我一边说话，一边收拾起来。她开始不好意思，说没关系，明天叫阿姨来。

我说，没事没事。阿姨也可以是我，我也可以是阿姨。大不了你给我钱。

她抿嘴一笑。跟你在一起就是这麽放松，快乐。

我快嘴道，干脆跟我和文丰住一起。让他一个人住。

她脸色变了，瞬间恢复，笑着说，好啊。等他回来就说。

我尴尬地笑笑。我开玩笑的。

她挽住我的手，头靠在我肩膀上，然宝，要我是男的我一见你就会爱上你。要你是男的我也会爱上你。你是男的就好了。

我身子僵滞。这一段时间她的疏离让我有点无所适从。她明明那麽爱孙宇朋，整颗心，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发生了什麽，促使她做出不可能的假设。

我麻溜炒了四道菜，蒜苔五花肉，剁椒荷包蛋，椒盐虾，应季蔬菜。

我们边吃边交流熟人的近况，还有逼着文丰学习的事迹。她听到文丰被我抽打而苦学的事，笑得前仰後翻。她真的很久没有这麽放肆开怀畅笑。

她说，文丰只有你拿捏得住。我们有共同朋友，听讲他以前女朋友也想管他，管得他烦得要死，暴躁分手，分得很难看。

我说，他就像个小孩子，我们都学过心理学，套在他身上用就好了。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治他。

她揣摩我这的话，说，其实他很爱你，爱你才会愿意被你改造。

我说，为了让他心服口服，我背了多少公基内容啊，还要训练逻辑推理，数量关系，背几种专业知识和法律法规，听课也听得吐，卷子做了十几张。

她笑的意味深长，你一定会是个优秀的老师，好母亲。

我说，哈哈，好老师确定。好母亲未必。太遥远了。

她的声音有一丝飘忽，遥远吗？

我说，当然遥远啊。我还没有正式上班呢，他的工作没搞定。谁敢跟他怀孕。婚都没结。

诺伊有气无力地说，这···两个人恋爱，总有不小心的时候。

我说，不可能，他不做好安全准备，我绝不会让他上我的床。记得我舍友吗，我陪她去医院打过的。她虚弱的样子整个人的灵魂都浮游，还有那个东西···我真是难以描述。诺伊啊，女孩子一定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太伤身。她也是···非要跟着那个老男人。只有身体是自己的，心不由己。

她若有所思，神思飘拂，点点头。我知道了。女孩子要爱护好自己。

我猛点头。

她说，我们明天逛街吧。好久没买新衣服。

我说，你和孙宇朋没出去玩过吗？

她轻叹一声，他总是很忙。回来也是用电脑工作。我们就在小区附近，他学校那边逛了逛。

我不好批判，只说，好啊。

深夜，我醒来。诺伊不在旁边。一转头，她趴在梳妆台上轻泣。她的背向着我，一耸一耸，一高一低，连绵起伏。

我耐心地等着，等着，她主动诉说。

她忍功一流，这几天过去，孙宇朋回来，她恢复原状。有时候来电吐槽学校难管的学生，讨厌的同事，奇葩领导；有时候问我XXX菜怎麽炒；有时候叫我过去看她新买的套裙。

文丰的贷款申请很快批下来。当然不是他大手大脚的流水起了作用，是他父亲做了担保。大手一挥在小区买了两个车位，虽然有折扣，全部加起来也是不小的支出，相当于在盛城全款买一套精装大平层。

我们前一阵回去，找物流把两辆车运到咖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