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呢。”严思说。
严律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吃中午饭吗?”
严思“嗯嗯”拐了两声,说:“不敢吃,害怕一眨眼实验就得毙。”
“……行,”严律对实验室不了解,就感觉严思每天每都泡在里面,给他打电话也接不到几次,“我过几天回去带严佳复诊。”
“哦,”严思说罢就没了话音,严律听见开关门的声音,然后听见他说:“那我……抽时间也回去一趟看看。”
严律笑笑:“看谁?”
严思没吭声。
“行了,”严律说,“你平时学习就够忙的,还做着家教,就老实在学校待着吧,今年不是还要准备保研吗?”
严思今年大三,因为升学再加上实验室,比之前学业重了不少。
他考虑了一会儿,答应道:“……那行吧,我到时候……给小妹打个电话。”
严律“嗯”了一声,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严思自己身上,另外多交代了他几句,才结束通话。
严佳现在寄宿在大姑家里,生活还算有保障,就是得病后没之前爱说话了。
自从不再住家里之后,严佳的精神状态反而变好了一些,心理医生也说情况不错,甚至去年还回去复学了。
不过因为他们俩在外地,平时不怎么回家,久而久之,严佳就不怎么和他们亲近了,反而和大姑家走得近一些。
前两年复诊都是他和严思一块儿,结果俩人没一个能跟严佳说上话的。
严思倒没有说很难受,就是有点儿失落。但严思不行,他就跟严佳差了三岁,俩人还挺有共同话题,从小就一直待在一块儿,但那几回回去他连正眼都没怎么落着,差点给难受哭了。
其实回不回去也无所谓,严律想着,窗外艳阳高照,树叶子绿得发油,一看就是个蒸桑拿的好日子。
反正都过得挺好的就成。
李自牧到最后还是跟人换了课。
严律是下午四点半的车,正好跟他那两节数学课撞上。他不想给人添麻烦,但要是不说实话,悄么声地自己走了,李自牧肯定得难受好一阵子——到最后还得他去哄。
严律坐在副驾,放下挡光板,闭眼休憩。
他平时不怎么吃早饭,一般都留着一口气儿到中午再吃,这次出门打乱了他平时的饮食计划。
又因为晕车,所以他中午也没打算吃东西,留到早上十点才吃了一顿。严律特意吃的挺多,准备一口气儿撑到下午到高铁站,到时候再随便买点儿垫垫。
李自牧开车挺专注,话比平时少了不少,走的也很稳当,可他坐了还没二十分钟,感觉胃里就开始叮铃咣啷的,又难受又空。
严律扭头面向车外想开窗户透透气,刚打开一丝车窗,风立马呼啸着钻进来,一下子扑到脸上,他下意识屏停了几秒呼吸。
“晕车?”李自牧扭头看了他一眼。
严律轻声“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有点儿。”
李自牧看见他发白的脸色,问:“中午没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