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古矿,封印核心空间。
葬玉的手距离林枫腰间的混沌帝玉碎片仅有三寸。
但就是这三寸,如隔天堑。
因为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玉质光泽,透过皮肤能看到内部流淌着七彩的玉髓,散出古老而纯净的玉灵气息——与刚被净化的玉矿之灵同源,却又更加深邃、强大。
葬玉瞳孔骤缩,猛地抬头。
林枫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子。
她看起来二十余岁,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裙摆无风自动,宛如玉雕而成。面容清冷绝美,双眸是纯粹的翡翠色,瞳孔深处有星河流转。她的长如瀑布般垂至脚踝,梢处凝结着细小的玉珠,随着呼吸明灭闪烁。
最诡异的是,她的身影有些虚幻,仿佛不是实体,而是某种投影。
“玉灵族……”葬玉的声音带着惊惧,“你们不是早在万年前就灭绝了吗?!”
女子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一推。
葬玉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混沌气流中,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那血液落地后竟化作细小的黑色玉石,出凄厉的尖啸。
其余五名黑袍人同时出手,死气化作五柄漆黑长矛,刺向女子!
女子甚至没有转头,只是抬起左手,五指虚握。
“玉律·静止。”
五柄长矛在距离她三丈处骤然停滞,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昆虫。下一刻,长矛寸寸碎裂,化作黑色的玉粉飘散。
“这不可能!”一名黑袍人嘶吼,“混沌死气能腐蚀一切玉灵之力!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的玉灵,不是‘力’,而是‘律’。”女子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玉器碰撞,“混沌死气能腐蚀力量,但腐蚀不了法则。”
她转身,看向跪倒在地的林枫,翡翠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做得很好,孩子。”她轻声道,“净化玉魂,还其本源,这是历代帝玉持有者都未敢尝试的道路。但你也因此耗尽了所有,甚至连生命本源都……”
林枫艰难抬头:“你……是谁?”
“我名‘玉琉璃’,玉灵族最后一位‘圣女’。”女子伸手,虚按在林枫额头,“现在,不要说话,接受我的馈赠。”
七彩玉髓从她掌心涌出,注入林枫体内。
那玉髓中蕴含的,是最纯净、最原始的玉灵本源——不是用来修炼的力量,而是用来修补生命的造化之力。
林枫破碎的经脉开始愈合,枯竭的灵力开始复苏,连混沌灵瞳上的裂痕都在缓慢修复。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与混沌帝玉碎片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了,碎片上那些裂痕竟然也在玉髓的滋养下逐渐弥合!
“你……”林枫震惊。
“不必惊讶。”玉琉璃收回手,身影更加虚幻了几分,“我本就是一缕残魂,依附在混沌帝玉最深处沉睡。是你的净化之举,唤醒了沉睡的玉矿之灵,也唤醒了我。”
她看向葬玉等人,眼神转冷。
“至于这些混沌遗族……他们根本不是‘遗族’,而是上古时期那些疯狂研究者制造出的‘失败品’。他们被混沌死气侵蚀,却误以为自己掌握了混沌真谛,实则不过是混沌的奴隶。”
葬玉脸色铁青:“玉琉璃!万年前就是你坏了我们主人的大计!没想到你居然还留了一缕残魂!但这次,你阻止不了我们!”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血雾在空中凝聚成一个诡异的符文。
“以我之血,唤主人降临——!”
符文炸裂,整个空间剧烈震颤!
混沌气流疯狂翻涌,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缓缓睁开一只眼睛——那是一只纯黑色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无尽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眼睛看向玉琉璃。
“玉灵族的余孽……”一个宏大、冰冷、非男非女的声音响起,“你还活着,很好。正好,用你的玉灵本源,来完成最后的‘混沌归一’。”
玉琉璃神色凝重。
“混沌之眼……你果然没死透。”
“死?”混沌之眼的声音带着嘲讽,“混沌没有生死,只有存在与虚无。玉琉璃,万年前你以自身为代价封印我,但如今封印已破,你只剩一缕残魂,拿什么与我斗?”
玉琉璃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林枫。
“孩子,听好。混沌之眼是上古那些疯狂研究者制造的最终兵器,他们想以混沌吞噬整个翡翠大陆,将一切化为虚无,再从虚无中创造‘新世界’。我族拼尽全族之力才将其封印,但代价是……灭族。”
她伸手,点在林枫眉心。
“现在,我将玉灵族的‘权柄’传给你。但你不是玉灵族,无法完全承载,所以……”
她看向虚空中某个方向,仿佛能穿透无尽空间,看到王都。
“我会将权柄一分为二,一份给你,维持你的生命;另一份……给那个与你血脉相连、身负‘寒玉绝脉’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