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队里有个新兵蛋子,才十八岁,第一次出任务,吓得脸都白了。
老乔一看情况不妙,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后,压低声音说:‘跟紧我,别抬头!’”
王一山顿了顿,喝口茶继续道:
“突围的时候,一颗子弹朝那新兵飞过来,老乔眼疾手快,硬是用身体挡了一下!
打在肩膀上,血哗哗地流!我亲眼看见那血瞬间就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乔军屏住呼吸,仿佛能看见父亲,在枪林弹雨中咬着牙,眼神坚毅,浴血奋战的身影。
“你猜怎么着?”王一山一拍大腿,“老乔愣是咬着牙,一声没吭,单手举枪还击,带着我们冲出了包围圈!
等到了安全地方,那新兵蛋子才现老乔受伤了,当时就抱着老乔哭得稀里哗啦的。”
王一山模仿着乔震当时的语气,粗着嗓子说:
“老乔还拍着人家脑袋笑:‘哭啥!当兵的,流点血算啥!又不是娘们!’”
“那小子后来也出息了,”王一山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现在在特种部队当教官呢!
每次见了我,还念叨老乔的救命之恩,说没有老乔就没有他的今天。”
乔军听得心潮澎湃,对从未谋面的父亲充满了更深的敬仰和向往。
他忍不住问:“王叔叔,我爸他平时在部队,是什么样的?除了打仗的时候,平时严厉吗?”
“他啊?”
王一山眼睛一亮,仿佛有说不完的故事,
“表面看着严肃,其实私下里可护犊子了!谁要是欺负他手下的兵,他能跟人拼命!
训练场上要求严得很,每个动作都必须做到位,差一毫米都不行!但生活上对兄弟们特别好!”
谢清瑶点点头,补充道:
“是啊,老乔就是这样的人。记得有一次,他省下三个月的津贴,给一个家里遭灾的战友寄回去,自己连着吃了半个月的咸菜馒头。”
“对对对!就是这事儿!”
王一山连连点头,“后来我们知道后,大家凑钱要给他,他死活不要,说‘兄弟有难,能帮就帮,哪还能要回来’!”
王一山越说越起劲:“老乔还有个特点,特别爱唱歌!就是咳五音不全!
每次拉歌比赛,他一开嗓,能把隔壁连队都笑趴下!
他自己还特得意!说这叫气势!说我们唱得再好听也没用,战场上比的是谁嗓门大,谁气势足!”
乔军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啊?我爸这么有意思?”
“可不嘛!”王一山也哈哈大笑,“有一次师里搞文艺汇演,每个连都要出节目。
老乔自告奋勇要独唱,指导员死活拦着,说‘老乔啊,你要是一唱,咱们连今年又要垫底了’。
老乔还不服气,说指导员不懂艺术!”
三人都笑了起来,客厅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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