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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晋王李治(第2页)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落在李治的背上。那手掌宽厚温暖,带着常年握弓持剑的薄茧。

“稚奴…”太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呼唤着李治的小名,“抬起头来,让阿耶看看。”

李治的身体僵了一下,呜咽声停顿了片刻,才极其缓慢地、艰难地将头从枕头里抬起来。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长长的睫毛被泪水黏成一缕一缕,下巴上还沾着枕头的丝线。他看向父亲,眼神里充满了无助、茫然和巨大的空洞。

太宗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一点点擦去儿子脸上的泪痕和丝线,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他的声音更柔了几分,带着一种强忍的痛楚:“莫哭…稚奴莫哭…阿耶知道你心里苦,知道你…想她。”“想她”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喉结滚动了一下。

“可是,”太宗将儿子冰凉的小手握在自己宽厚温暖的手掌中,试图传递一些力量,“你母后她…最是坚强豁达之人。她若知晓她的稚奴如此哀毁,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了,她定会…定会生气的。”他试图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容,但嘴角的弧度却显得那么苦涩。

李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地滚落,他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阿耶…儿…儿臣…心好痛…像…像被挖掉了一块…再也…再也见不到母后了…”这童稚的话语,却道出了最深沉的丧亲之痛,直击李世民内心最柔软也最痛楚的地方。

太宗皇帝再也忍不住,猛地将儿子小小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李治柔软的顶,手臂收得极紧,仿佛要将儿子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替他承受这无边的痛苦。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眼中强忍的泪光终于滑落,滴在李治的孝服上,迅洇开一小片深色。

“阿耶知道…阿耶知道…”他反复低语着,声音哽咽,“阿耶的心…也痛…很痛很痛…”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同样痛失爱妻、心疼幼子的父亲。父子俩的悲伤在这一刻交融,殿内只余下压抑的抽泣声和无言的悲恸。

侍立一旁的冯保和云袖早已泪流满面,低头用袖子死死捂住嘴。崔琰深深垂,心中亦是叹息不已,为皇后的薨逝,为皇帝的悲痛,更为小皇子这令人心碎的孝思。

不知过了多久,太宗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他轻轻拍着李治的背,像哄婴儿入睡般,声音虽然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和力量:“稚奴,听阿耶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母后她…在天上看着呢。你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这才是对她最大的孝顺,明白吗?”

李治在父亲怀里,感受着那坚实胸膛传来的温暖和心跳,似乎找到了一丝依靠,抽泣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小脑袋还埋在父亲胸前,轻轻点了点。

太宗皇帝抱着儿子,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崔琰身上,眼神已恢复了帝王的深沉,但那份对怀中幼子的特殊怜爱却更加清晰。他抱着李治站起身,对崔琰,更像是对所有人,用一种带着宣告意味的语气平静地说:“传旨:晋王李治,纯孝至性,深肖其母。即日,授右武侯大将军。”

崔琰心中一震!右武侯大将军!这可是统领京城部分禁卫、位高权重的实权军职(虽然对九岁孩童主要是荣誉象征)!皇帝此刻授此要职,其意昭然!他立刻躬身,声音洪亮而清晰:“臣遵旨!陛下圣明!晋王殿下纯孝感天,实乃社稷之福!”

太宗微微颔,不再多言,只是抱着怀中因疲惫和悲伤而有些昏昏欲睡的李治,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复杂难明。有对亡妻的无尽思念,有对幼子的深切怜惜,或许,也有一丝对未来的、沉甸甸的期许。

殿外回廊:

突厥少年阿史那·莫贺恰好目睹了皇帝抱着小皇子离去的身影,以及崔琰宣旨的一幕。他不懂那些复杂的官职和情感,但他能感受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巨大悲伤,以及那个强大的大唐皇帝眼中流露出的、与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脆弱和温柔。他摸了摸自己腰间冰冷的匕,又看了看皇帝离去的方向,眼神闪烁,低声用突厥语嘀咕了一句:“原来…狮子也会为失去伴侣和幼崽而悲伤…”他转身离开,脚步似乎比来时沉重了一些。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泪水的咸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来自殿外卫士的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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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丧后余威·兵府密议

太宗携李治离去后,立政殿的凝重气氛并未全然散去。崔琰望着皇帝父子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官袍玉带——右武侯大将军之职,于九岁稚子而言是荣宠,更是皇帝痛失爱妻后,对“长孙血脉”的无声守护。他正欲转身处理传旨事宜,殿外却传来通报:“兵部尚书秦琼,奉诏求见。”

崔琰心头微动。秦叔宝乃开国元勋,虽近年因旧伤缠身鲜少上朝,却仍是太宗最信任的武将之一。他连忙迎至殿门,果见一位身着紫袍、身形略显佝偻的老将立于阶下。秦琼年近五旬,面色因常年病痛带着几分苍白,但若仔细看,那双曾在万军丛中取上将级的眼睛,依旧透着锐利的光。他左臂微曲,显然旧伤又在隐隐作痛。

“秦尚书。”崔琰拱手行礼,“陛下刚带着晋王殿下离去,许是回了两仪殿。”

秦琼微微颔,声音带着久病的沙哑:“老夫已知晓。只是路过立政殿,想…再看看皇后生前常去的偏殿。”他目光扫过殿门,眼中闪过一丝怅然——长孙皇后在世时,常以仁德劝谏太宗,军中不少将领都受过她的恩惠。

两人沉默片刻,秦琼才转向崔琰:“崔舍人刚随陛下在此,可知陛下为何突然授晋王右武侯大将军之职?”

“陛下言,晋王纯孝至性,深肖其母。”崔琰压低声音,“秦尚书久在军中,该知右武侯辖制京畿防务,此职虽为荣誉,却也意味着…陛下有意让晋王早日接触军务。”

秦琼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皇后薨逝,陛下心伤之余,怕是也在为皇子们铺路了。右武侯…那可是当年尉迟恭将军统领过的精锐。”他顿了顿,扶着廊柱轻咳几声,“老夫今日递牌子,正是为军务而来。漠北突厥余部蠢蠢欲动,需增派兵力镇守云州,此事还需陛下定夺。”

“既如此,秦尚书不如随我同去两仪殿?”崔琰道,“陛下虽心忧晋王,但军务大事,定会召见。”

秦琼却摇头:“不了。老夫先回府整理份军报,傍晚再去面圣。”他望着立政殿的飞檐,轻声道,“让陛下…多陪陪晋王吧。这丧母之痛,孩子难承啊。”说罢,他转身离去,紫袍下摆扫过石阶,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

秦府·书房

秦琼的府邸位于长安永兴坊,虽无王侯府邸的奢华,却透着武将世家的质朴。书房内悬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枪,那是他当年征战沙场的兵器“虎头湛金枪”。此刻,他正坐在案前,忍着臂痛翻阅军报,长子秦怀道侍立一旁。

“父亲,您的旧伤又犯了,该歇歇了。”秦怀道担忧道。

“无妨。”秦琼摆摆手,指着案上的舆图,“云州防线薄弱,需调三万兵力过去,粮草要从河东转运…这些都得写进军报里。”他忽然抬头,“今日立政殿之事,你听说了?”

“听说陛下授了晋王殿下右武侯大将军之职。”秦怀道点头,“府里下人们都在议论,说陛下看重晋王。”

秦琼冷哼一声:“看重是真,但这‘右武侯’三个字,更是给朝中某些人看的。”他拿起狼毫笔,在军报上圈出“云州”二字,“皇后在时,朝臣多忌惮其兄长长孙无忌的权势;如今皇后不在,怕是有人要动心思了。陛下授此职,便是告诉所有人——晋王身后,有他撑腰。”

秦怀道恍然大悟:“父亲是说…太子与魏王之争?”

“皇家之事,少议论。”秦琼沉声道,却在军报末尾添了一句:“右武侯军容整肃,可暂由长史代行职权,待晋王成年后亲掌。”写完,他放下笔,望着窗外,“长孙皇后仁德,护了这天下百姓数年;如今她去了,咱们做臣子的,总得护着她的孩子,护着这大唐江山。”

夕阳透过窗棂,照在秦琼苍老却坚毅的脸上,也照亮了案上那封未封的军报。墨迹未干,却已透着一位老将对家国的赤诚,和对逝去皇后的无声承诺。而此时的两仪殿内,太宗正看着怀中熟睡的李治,指尖轻轻拂过儿子红肿的眼角,窗外的暮色,正一点点爬上他疲惫却依旧威严的脸庞。

夜梦姊影·兰枕余温

夜色渐浓,晋王李治的寝殿只留着一盏昏黄的宫灯。冯保小心翼翼地为榻上的少年掖好被角,看着他眉头依旧紧蹙,嘴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轻轻叹了口气。白日里被太宗抱回寝殿后,李治便沉沉睡去,许是悲伤太过,连梦中都不安稳。

宫灯的光晕在帐幔上投下晃动的影,李治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仿佛又回到了立政殿的偏殿,只是殿内不再弥漫着药味,而是飘着淡淡的兰花香——那是母后最爱的味道,也是二姐李丽质常用的熏香。

“稚奴,过来。”一个清脆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李治猛地睁开眼,只见榻前站着个身着浅碧罗裙的少女,梳着双环髻,间簪着珍珠步摇,正是他的二姐长乐公主李丽质。二姐比他年长五岁,性子温柔又带着几分娇俏,从前总爱牵着他的手,在御花园里教他认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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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李治惊喜地扑过去,却扑了个空,指尖只触到一片温热的光晕。他愣住了,看着二姐的身影在光晕中微微晃动,像水中的倒影。

李丽质笑着蹲下身,虽看不清真切的面容,声音却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稚奴,莫要再哭了。母后在天上看着呢,姐姐也在。”她伸出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那触感柔软温暖,像从前无数次安慰他时一样。

“二姐,你去哪了?”李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母后不在了,你也不理我了…我好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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