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第二次怀孕了,自己有经验所以一点儿不慌。而且这一胎依旧很乖,除了有些懒散,吃了饭觉得胃里不太舒服,其他就没什麽了。
放下碗就站起来来回的在屋里走,晚上外头气温有些冷,所以都是在家里来回转悠。三婶收拾碗筷去洗,苏向东给她沏了一杯红枣茶。
临睡前培养俩孩子自己上厕所,家里一人一个小尿盆,小家夥自己脱裤子,自己擦屁屁。两小只适应的非常好,教一下就会。这几天已经非常熟练。
“妈妈丶”禾依自己提起裤子,先是里头的秋裤,然後是外裤。虽然不太整齐,但已经会自己提,将秋衣掖在裤子里,这样不跑风。
“依依好棒。”
“妈妈。”禾许立马开口喊,情绪都写在脸上。你看我,你看我。
“许许也帮。”
过了元宵节後,将两小只送去托儿所。旁的小孩都在哭,不愿意离开爸爸妈妈。禾依禾许手牵手,本来俩人是不觉得什麽的,爸爸说了晚上就来接。可是看着小朋友都在哭,依依也忍不住瘪着嘴。
“爸爸丶”
闺女软糯糯的一声,把苏向东喊的心尖都一颤。本来都出了大门了,结果又返回去。他蹲下搂着俩孩子,小家夥本来只是有些委屈有些失落有些害怕,此时被爸爸抱着,顿时全都发了出来。
“爸爸丶”
“爸爸丶”
好麽,本来挺好的,他这麽一弄俩人都哭了。一人一边靠在他肩膀上,父子三人抱头痛哭的模样,让一旁的阿姨满脸无语。
“苏站长,小孩子很快适应的。您走吧,看不见您的话,他们自然就乖啦。”
照顾小孩子的阿姨这麽说,苏向东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可他一起身,看到俩孩子满脸泪痕,大眼睛可怜巴巴看着他,他就迈不动腿。
一旁的舒窈拉他:“快迟到了,赶快走。”
“爸爸丶”
“妈妈丶”
舒窈不为所动,不是不心疼,是知道这是成长必须的过程。前世也这样,她送一次哭一次,一直哭了两周才算好。那时候她一个人送,因为没有人分担,她同样哭的稀里哗啦。
可今生不一样,那些不舍的难过的担心的情绪,好像苏向东已经超额完成。他当爸爸的跟孩子难舍难分,她有前世的经验,又有他代替那些难过的情绪,自己就不觉得什麽了。
“乖乖的啊,爸爸妈妈等放学第一个来接你们。回家了我们吃好吃的,爸爸妈妈陪你们玩。”
她一边哄孩子,一边拉身旁的男人。“走了,要迟到了。”
苏向东被她拉出托儿所的,在外头了他还抹了一把脸,再次回头看里头。俩孩子已经被托儿所的阿姨牵着进教室,他只看到其他一样哭泣的孩子。
“怎麽办,肯定在里头哭呢。”俩小家夥在肚子里他就给讲故事,生出来後他除了出差每天带着。出差走几天都生怕孩子忘记他了。如今送来这麽陌生的地方,小家夥泪眼汪汪,他这心都揪着。
“没事,哭几天就好了。”
舒窈此时深刻感受到,什麽叫悲伤被分担。前世大家都理智的说没关系,送孩子跟孩子分别的是她自己。孩子们哭了两周,她也心揪揪着两周。可如今这些担忧都在他身上,她就轻松的很。
托儿所是她们单位承办的,就在纺织厂附近。前世孙耀祖说上班不顺路,所以接送孩子一直都是她。可苏向东单位跟这边也不顺路,眼看就要迟到了,他依旧在这边徘徊,不放心离开。
“我先走了,我要迟到了。”她骑车:“你也赶快走。放心没事的,就是刚来不熟悉,等习惯了就好。”
苏向东点点头,她飞快的骑车去赶着上班。一旁同样送孩子的周爱丽默默叹气,同样关切的没敢走。她家孩子也在哭,当妈妈的心都揪着。看看苏向东还没走,男人满脸关切的看着托儿所。
她抹抹脸,也赶快骑车去上班,要迟到了。果不其然,被记了一次迟到。她穿了工服赶快去车间,里头孟浠看到她跟她打招呼。
“送孩子上学去了?”她没回答t,孟浠继续道:“怎麽,心疼了?舒窈家俩今天也送托儿所,你应该看到了吧。”
“赶快干活吧。”
“唉丶真羡慕舒窈,家里有人给洗衣做饭,孩子也有男人照看。她自己都顺路,苏向东还特意陪着一起来送。”
周爱丽没接话,已经被她气的内伤。你明明知道我们什麽关系,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现在苏向东是我男人。可你偏偏喜欢在我面前比较。我知道我男人不如苏向东,可那有如何,我还能返回去不成。
“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掉眼泪,这样的男人我可看不上。还是我家男人,看起来才是硬汉。”
“硬到一句软话不说,气死你都不哄的硬汉?”
周爱丽脸都成了猪肝色,气的掉头去了另一边。死女人,就那麽爱往人心窝捅刀子。一个人在另一边待了一阵,咽不下这口气再次回头。
“孙家是单传吧?”
孟浠点头:“是啊,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