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希儿和小希都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便装,背着简单的行囊。
小希的脖颈上戴着逆熵特制的吊坠形定位器,希儿的手腕上也多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手环——同样是爱因斯坦提供的紧急通讯装置。
德莉莎、布洛妮娅、萝莎莉娅和莉莉娅都来了。
没有人多说什么,沉重的气氛已经说明了所有未言的话语。
德莉莎板着小脸,最后检查了一遍她们携带的装置。
“记住,每隔四十八小时,至少激活一次安全信号。”
“如果遭遇危险,或者任务内容出底线,立刻启动紧急通讯。我们不会坐视不管。”
布洛妮娅走到小希面前,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注意安全。”布洛妮娅在她耳边轻声说。
“嗯。”小希回抱了她一下,声音闷闷的,“布洛妮娅姐姐也要保重。”
松开怀抱后,布洛妮娅转向希儿,两人目光交接,无声地点了点头。
萝莎莉娅眼眶红红的,想说什么,被莉莉娅拉住了。
莉莉娅只是对两位希儿点了点头,眼神里是“早去早回”的简单祝愿。
“走吧。”
希儿轻轻牵起小希的手。
两人转身,走向基地外等待的越野车。
这是灰蛇通过徽章安排的接送工具,司机是一位沉默寡言、戴着墨镜的男子,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车辆动,扬起一阵烟尘,驶离了盐湖基地的范围,汇入通往最近城市的公路。
小希忍不住回头,透过车窗,看着视野中越来越小的基地轮廓,以及那几个逐渐模糊的身影。
希儿握了握她的手。
“我们还会回来的。”她轻声说。
“嗯。”
小希用力点头,转回身,看向前方延伸的道路。
按照灰蛇的指示,她们在最近城市的交通枢纽换乘了一列轨道列车。
车厢里只有她们两人,车窗玻璃经过特殊处理,看不见外面的景色,只能感觉到列车在平稳疾驰。
旅程持续了数个小时,中途没有任何停靠。
车厢内只有轻微的引擎嗡鸣和轨道摩擦声,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小希靠着希儿的肩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希儿则一直保持着清醒,湛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前方,感知着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
终于,列车开始减,然后彻底停下。
门外不是预想中的站台,而是一条光线略显冷白的金属通道。
通道两侧的墙壁光滑如镜,反射着顶灯苍白的光芒,延伸向视线尽头,看不到任何标识或装饰。
希儿轻轻摇醒小希。
小希揉了揉眼睛,看清周围环境后,立刻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两人走下列车。
身后的车厢门闭合,列车悄无声息地滑入侧方一个漆黑的岔道,消失不见。
“欢迎来到世界蛇,二位希儿小姐。”
灰蛇的声音突兀地从通道上方传来。
“请沿当前通道向前行走五百米,左侧第三扇门。尊主在会议室等待。”
希儿和小希对视一眼,握紧彼此的手,沿着通道向前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通道两侧光滑的金属墙壁映出她们并肩而行的倒影,拉得长长的,仿佛有无数个她们在同步前进。
五百米后,左侧果然出现了一排厚重的金属门。
第三扇门在她们靠近时,自动向侧方滑开。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会议室。
会议室中央的长桌旁,已经坐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