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彻底失控了。
被恐惧和愤怒支配的村民,不再听从黄仙姑的指挥,而是自地组织起来,拿着锄头棍棒,呼喝着要前往后山查看究竟。有人甚至开始围住黄仙姑和那个外乡人,deandg一个解释。
黄仙姑和外乡人百口莫辩,脸色惨白,被汹涌的人潮推搡着,狼狈不堪。
林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她猛地转身,朝着与后山相反的方向——村外跑去!
手腕上的锁链哗啦作响,沉重的寿衣也阻碍着她的行动,但她顾不上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爆出前所未有的度!
“祭品跑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但此刻,大部分村民的心思都在后山的“污秽之源”上,只有少数几个人反应过来,试图追赶。
林月头也不回,拼命狂奔!她记得招娣说过,村子东头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官道!
脚上的布鞋很快被磨破,碎石硌得脚心生疼,沉重的寿衣被树枝挂住,嘶啦一声扯开一道口子。但她不敢停下,肺部火辣辣地疼,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站住!”
“别跑!”
身后的呼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是林老栓和那两个本家汉子追来了!他们意识到如果让林月跑了,献祭不成,河神(或者说村民)的怒火可能会转移到他们林家头上!
眼看就要被追上,林月一咬牙,看到了路边一个长满荆棘的陡坡!
拼了!
她毫不犹豫地纵身往下一跳!身体在荆棘和碎石中翻滚,尖锐的刺痛传来,但她死死护住头脸。
追兵赶到坡顶,看着下面茂密的荆棘丛,犹豫了一下。这么陡的坡,跳下去不死也残吧?
“妈的!算她命大!摔死也好!”林老栓啐了一口,带着人悻悻地回去了。他们还得赶紧回去应对后山那边的事情。
林月在坡底滚了好几圈,终于被一丛茂密的灌木挡住。浑身无处不痛,衣服被划得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上满是血痕。但她还活着!
她挣扎着爬起来,检查了一下伤势,大多是皮外伤,不幸中的万幸。手腕上的锁链还在,像个耻辱的标记。
她不敢停留,辨认了一下方向,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继续朝着东边走去。
必须尽快离开大河村的范围!一旦后山的事情查明(或者查不明),村民缓过神来,很可能还会来抓她!
她沿着崎岖的小路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又渴又饿,浑身疼痛,体力也快要耗尽。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前方隐约传来了车轮声和马蹄声!
官道!是官道!
她精神一振,用尽最后力气爬上一个小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