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亲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尤其是陆鸣小两口分家后的第一年。
陆鸣盘算着大姐家和几个亲近的长辈家要送多少东西合适,云澈有点不安地问起他是不是又要出门。
野人学人说话的阴影还是蛮大的。
哪怕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又有陆鸣抚慰过,他还是有点害怕。
“不出去,年下来寨里买东西的人多,找认识的带过去就行。”
面对忽然变黏人的媳妇儿,陆鸣心里暗爽又带着点愤恨。
爽的是什么自不必说,愤恨的当然是没能抓住吓媳妇儿的野人弄死。
于是解释道:“我哪都不去,就三十儿那天咱们带铺盖下山去,家里的院子修整差不多了,在家住几天。”
云澈准备的吃食多,带口粮回去过年也不算占家里便宜,他对下山没什么意见。
当即点点头,跟王婶一起出门看石磨和油布的进度的去了,风磨坊还在建,过年会停工几天,他担心东西保存不当延期。
陆鸣这边把油条果子分了分,锁好门就去街上铺子买东西去了。
节礼用油纸包着不好看,街上有卖专门走亲戚用的小竹篮,轻巧方便,也不值什么钱,买几个装东西送礼正合适。
当然,要是他送肉的话,拿麻绳捆了送人也不失礼,还正好炫耀一下礼重。
不过他要参考家里往年送的什么,今年大概送多少,不能乱送,送的比家里还重。
两口子各忙各的,下半晌又重新聚到一处,张罗着弄各种吃食。
下山回家之后还有同寨的长辈要走动,油条和白面馍是硬通货。
香气再次弥漫院落,也在寨里弥漫着。
山寨里的人家最近都在忙着炸东西,对这种味道并不稀奇。
之前云澈借着山神的名义,放下来不少豆子,山寨里把存着的陈豆子拿出来榨油,新豆子再收了存起来,所以今年的油格外便宜。
山下不少去外面帮着拉东西的青壮也分了很多东西。
想来如果没有那次流民进山的话,今年的连云峰无疑会过个大肥年。
但是没有如果,今年依旧是个肥年,却有些人家染上了阴霾。
“这些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一般人弄不来,王婶的手艺放这儿可惜了。”
云澈看着王婶灵活地把面抻出细条,不禁连连夸赞。
她把和好的面跟拉拉面似的不断拉细,然后过油一炸,细长条的金黄色馓子就出来了。
捏一根尝尝,酥脆咸香,好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