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好热……就脱了。”
许清源闻言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上来了,走,去医院。”
池昉被抓起来押去卫生间。
卧室改造得很大,所以内卫也跟着宽敞,盥洗台设置的双台盆,他们一人一边洗漱着,凉凉的空调风自上方飘下来,整个环境浸润在十分舒适的温度中。池昉满嘴白沫地叼着牙刷,往镜子里面望一眼,许清源正洗完脸,用毛巾在擦拭下巴。像是感受到投射过来的视线,他们在镜中对视一秒後,许清源的眼睛隐约笑了一下,池昉又移开目光,状似忙碌地刷着牙。
好像同居的感觉。他不禁冒出这个念头。
这可不兴想的,因为真的会有点心动。
进了医院就是各种来回跑。池昉发生过失温情况,为保险起见,各项化验丶检查项目都做了个遍,临近傍晚的时候已经可以查询不少结果,剩下没出来的报告,後续也可以登陆公衆号查询。
在窗口取完药,池昉回头扫了眼一直打量他们的几个女人,他在心里估摸,这些目光大约属于许清源的更多一些。医院里面容易交叉感染,于是许清源戴着口罩,露出一双愈发显眼的墨黑眉目,高大的身形本已足够鹤立鸡群,加上AllBlack的休闲打扮,帅得轻轻松松,游刃有馀。
池昉想,得亏许清源有事没事都戴着戒指,挡掉了不少桃花,这大概是那破玩意儿唯一闪光的优点。
从医院出来,他便和许清源一道去接那只不知是死是活的手机。好在老板妙手回春,池昉的手机居然活了。
“摔得也是够厉害的,换了好多零件,还进水进泥,这是掉哪里了,修得我老费劲。”
“台风天从山上掉下去的。”
“啊?就这还去捡啊?”
池昉拿眼睛瞥了记许清源,笑嘻嘻道:“这你得问他了,为什麽还去捡啊?”
“你朋友弄掉的?”在老板看来,比起让他辛苦修,他更想兜售新机子,“赔他一只新的嘛!”
池昉也学着老板说话:“是啊,赔我一只新的嘛,许清源。”
一记轻飘飘的巴掌拍在他的後脑,许清源道:“少卖乖。”
池昉结完账,见到柜台朝外的果盘上堆着一些糖,他问老板,拿两颗哦?老板说,拿去吧,特意摆着的,偶尔招待带孩子的客人,怕小孩子闹。
池昉撕开包装,把橘子味的硬糖丢进嘴里,然後把薄荷味的递给许清源。
许清源说:“你吃吧。”
“不行,就让你吃,这麽点糖不要紧的。”
他戒糖,他自律,可是池昉想要引诱他逾越规则。
“吃嘛许清源。”
他把糖纸拆了,不给人拒绝的思考空间,糖已经递到了许清源的唇边。
“……好吧。”
许清源没有让池昉喂,而是自己伸手捏过了唇边的糖,张嘴含了进去。
动作间,池昉看到了一截舌头,勾裹了下半透明的糖体。
心上仿佛有片水草,缓缓地丶湿湿地生长着,偶尔的游鱼啄了一下又一下,叶子就会细细地抖动,可以忍受,但是会痒。
“甜不甜?”
“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