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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天庭公审因果镜鉴（第2页）

“陛下，圣母，诸位道友。”东王公的意念如同清泉流淌，带着抚平躁动的力量，“耿通殿主依律断案，并无不妥。然，天道尚留一线生机，法理亦不外乎人情。哪吒行凶，罪证确凿，不容宽宥。但其因果牵连，尚有可斟酌之处。”

话音未落，只见凌霄宝殿中央，虚空泛起涟漪，一面古朴的镜子缓缓浮现。镜面非铜非玉，内里仿佛有无数细密的规则符文在流转，映照出朦胧光影。

“此乃吾以‘因果’概念凝练之【因果镜鉴】。”东王公的声音继续道，“可映照一事之前因后果，众生心念变化。不若借此镜，将当日陈塘关之事，重现于诸位眼前。是非对错，一目了然，再做决断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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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镜面光华大放，一幕幕清晰的景象开始浮现——哪吒在九湾河沐浴，嬉戏法宝，搅动龙宫；夜叉李艮奉命探查，言语确实粗鲁呵斥；哪吒被激怒，悍然出手；敖丙率兵前来，态度倨傲，欲行擒拿；哪吒凶性大，再下杀手，抽筋剥皮……甚至连当事者当时的心念情绪，都隐约有所映射，哪吒的桀骜与被冒犯的愤怒，敖丙的傲慢与轻敌，李艮的尽职与莽撞，都清晰可辨！

这已不仅仅是还原事实，更是直指本心！

镜中景象流转完毕，殿内一片寂静。

东王公的声音再次响起：“由此可见，哪吒行凶，主观恶意深重，罪责难逃。然，龙宫一方，巡査方式欠妥，三太子行事亦有过激，此乃‘因’。哪吒悍然杀人，此乃‘果’。因果纠缠，各有业力。”

他话锋一转：“故而，吾建议，量刑可依耿通所奏，削其修为，真灵上榜。然，其‘因果’之中，龙宫亦有业力，可酌情减轻哪吒于封神榜上所受束缚之年限，或允其保留部分灵识，以待将来。同时，龙王敖光教子、御下不严之过，亦当受天条警示。如此，既明正典刑，亦全了因果，方显天道至公，秩序包容。”

这一番话，如同春风化雨，又似雷霆万钧。

既坚决维护了天条的威严，判定哪吒有罪，给了龙宫和天下一个交代；又通过剖析因果，点出龙宫过失，为哪吒争取了一丝“法理之内”的从轻可能，给了阐教一个台阶；最后，甚至反将一军，指出龙王亦有过失，需受警示！

方方面面，皆被顾及。法理、人情、因果、圣人颜面，竟在这番话语中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太乙真人张了张嘴，却现无话可说，东王公借因果镜鉴展现的事实，连他都无法反驳。

而给出的“从轻”部分，虽然依旧严厉，却已是目前形势下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至少保住了哪吒的灵识不昧。

敖光也是哑口无言，对方承认了哪吒的重罪，却也将他龙宫的过失摆在台前，若再纠缠，只怕自己也难逃责罚。

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东王公此举，高明至极！不仅顺利推行了判决，更借此机会，向洪荒万灵展示了“因果”与“秩序”结合的力量，彰显了天庭法度的“公正”与“精密”，而非简单的粗暴惩罚。

“善！”昊天上帝抚掌，“便依圣皇客卿所言！哪吒，削去修为，真灵录入封神榜！然，念及因果牵连，准其保留本我灵识，封神之后，神职权限，依其功过再定！东海龙王敖光，御下不严，教子无方，罚俸百年，以示惩戒！”

“臣（老龙）领旨谢恩！”李靖与敖光同时拜下，心情复杂。

太乙真人深深看了一眼那缓缓消散的因果镜鉴，对着虚空无形之处打了个稽，一言不，转身离去，身影带着一丝落寞与深沉。

两名灵官上前，依法力运转，开始剥离哪吒修为。哪吒终于露出恐惧之色，挣扎不休，却无济于事，修为如潮水般退去，最终只剩一点真灵，被一道金光接引，飞向那遥远的封神台。

封神大劫，第一滴血，就此落下。

天庭公审，以天庭新序的胜利告终，但所有仙神都明白，这仅仅是开始。

圣皇东王公的“概念秩序”，已正式向古老的天命与圣权，起了挑战。洪荒的格局，自此将步入一个全新的，充满未知与博弈的时代。

通明殿内，东王公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因果”道纹，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些。

他以哪吒为案，不仅树立了天威，更在众生心中，种下了“因果秩序”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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