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明失笑,“怎么又请我?”
“我乐意。”
樊姿意气扬扬地走进教室,一坐到座位上,周边就围满了八卦群众。
“樊姿,可以啊,那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校草大人!”
“没见过他跟哪个女生走得近呢,你也太厉害了吧!”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
她给围上来的人一一散冰棍,“说来话长,说来话长……不过要澄清一点,只是普通同学哈!”
“不信!”
众人异口同声道。
樊姿笑笑,对于成为程佑明的绯闻对象并不抵触。
她从小被簇拥着长大,籍籍无名比当风云人物更加难受,所以即便程佑明的示好带着何种目的,她都照单全收。
程佑明,你发现了我知道你的秘密,后面又该怎么做呢?
靠山的窗户溜进几缕凉风,段远越的头发被吹得散乱,他的眼睛在太阳光下也是透黑的颜色,深邃无波。
阳光洒过他的侧颜,略微低垂,鼻梁皮肤薄透处有几分泛红。
他仍埋头写着笔记,对她的一切像是不在意。
冰凉的触感贴上他脸颊,他皱眉往旁边看去,樊姿笑吟吟地拿着一支甜筒,很快收回捉弄的手。
“吃雪糕。”她说,脸上因为高兴而微红。
段远越顿了一下,没接过那只粉色包装的草莓味甜筒。
“不用。”
“草莓味就这一支,特地……”她停住,然后接着说,“给你留的。”
段远越固执地摇头。
樊姿撕开包装,递上,“还要我喂你?”
“别闹了,”他偏过头,看着玻璃上干涸的水渍,“我不想吃。”
“不喜欢草莓味的?”
“嗯。”
樊姿咬一口,松软的雪糕口感甜腻,再看向走廊,程佑明的身影已经不在,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手中的雪糕,甜蜜,又冷。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应该很有意思。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也十分大胆地宣告:“我挺喜欢他的。”
声音不大,就像是对自己确认似的。
身旁的人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瞳孔盯着书,余光却是看向她的。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长睫微颤,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是长久注视着樊姿,用余光。
她吃完甜筒,擦干净手指,“好腻。”
之后,樊姿开始关注起程佑明。
看完成绩,从他所在的六班绕到十三班,窗台边的位置是他的,桌上堆着几本书,座位上不见人。
樊姿在六班打量了一圈,扫兴而归。
她郁闷地趴在桌上,头埋在手臂之间。
身边有人走近,在她桌边站了一会儿,她抬头,正好对上他开口叫她:“樊姿。”
四目相对,他率先垂下眸,看着桌角。
“你去哪了?”樊姿站起来给他让道。
段远越回道,“办公室。”
他在座位上坐下,手里拿着的纸张放在桌上,樊姿瞥见“奖学金”几个字。
“我就上小学拿过。”她感叹。
段远越颔首,“挺厉害的。”
“厉害什么,就五十块钱,还站在最后一排角落……”
樊姿那个年纪正好掉了两颗门牙,拍照的时候又笑得最灿烂,于是拍下了她生平最丑的照片。
至今仍被她爸爸挂在书房墙上。
“段远越,你这个成绩,上首都大学不在话下吧?”她想起成绩栏那道最显眼的名字。
段远越谦虚地表示,“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