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妈妈这次真是掏了压箱底的宝贝啊。”一个锦衣公子摇着扇子,眼神发直。
“这通身的气派,哪像是……咳,说是哪家的落难公子我都信。”他身旁的人低声附和。
那张娘子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团扇“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也浑然不觉,只觉口干舌燥,心头那股邪火“噌”地就窜了上来,恨不得立刻就将这桀骜不驯的清冷人儿驯服後揉碎在怀里。
老鸨满意地看着全场反应,笑着高声道:“月隐公子初夜,底价五百两,诸位请吧!”
“六百两!”
“七百两!”
“八百两!”
叫价声此起彼伏,气氛瞬间被点燃。
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和富家小姐也加入了争夺,价格很快攀升到了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张娘子洪亮的声音压过了所有嘈杂,她环视四周,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与得意。
场内响起一片低低的哗然。
有人忍不住吹捧和调侃:
“得,张娘子出手,没戏咯~”
“不愧是张娘子,真是阔气!”
“看这小子,今晚不得掉层皮呀?哈哈哈哈哈!”
张娘子听着周围的议论,面上微微扬起得意之色,目光贪婪地锁在台上的“月隐”身上。
“一千五百两,还有哪位贵人出价吗?”老鸨环视四周。
张娘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仿佛已经看到这清冷绝世的少年在她身下哭泣求饶的模样。
“两千两。”
一个清冷平静的女声,从二楼雅间传来。
声音不算大,却让整个场子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齐刷刷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二楼那间雅间的珠帘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拨开,露出一张少女的脸。
她依旧是一身刺目的缟素孝服,在满堂锦绣辉煌中,显得那麽突兀和扎眼。
“这不是刚才那个穿丧服的吗?”
“我的天!她还真敢叫价?!谁啊?”
有眼尖的认出了她,低声道:
“卫侯府的三小姐吗这不是?!她娘不是今天刚下葬?”
“我也是听说啊……”
“嗐,就是那个娘家富得流油丶生意遍布江南的苏家女儿?怪不得这麽横。”
“疯了,真是疯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跑来拍卖小倌的初夜……”
“陈家要是知道他们未来的儿媳这样,怕不是要当场退婚!”
议论声纷纷响起。
雅间内,云袖也张大了嘴巴。
她本以为自家小姐在此时来这里已经够离奇了,想着若是低调一点,小心一点,说不定也没有那麽糟糕。
刚那声一出口,云袖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小姐!”云袖急急低语,“您怎麽还叫价了!……要是真拍下来了,您的名声可就全完啦!”
卫璇安慰道:“我心里有数。”
楼下,老鸨回过神,脸上笑开了花:“两千两!雅间的贵人出两千两!”
张娘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被挑衅了,恶狠狠地瞪向二楼雅间,声音带着怒意:“两千五百两!”
“三千两。”卫璇的声音几乎没有停顿。
“哗——!”场内的哗然声更大了。
这已远远超出一个清倌初夜的正常价格,更像是一场意气之争。
“三千五百两!”张娘子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微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