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边关战事正酣,秦猛奋勇杀敌立下战功,淮王借此机会上奏请功。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淮王精心设计的一场局。
他巧妙利用胡王之妹阿依娜的倾慕之情,又因自己与秦将军身形相似,便兵行险招,上演了一出瞒天过海的好戏。
为了让阿依娜心甘情愿配合,淮王慷慨地将自己珍藏的大量珠宝饰、精美丝绸赠予她。
胡王对妹妹宠爱有加,只要阿依娜开心,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阿依娜满心都是对淮王的爱慕,全然不顾其中利害,十足的恋爱脑。
这场精心策划的局,只有胡王、阿依娜、淮王、秦猛以及少数几个医官知晓内情,因此淮王并不畏惧皇帝派出的锦衣暗卫。
然而,秦猛在天牢中受尽折磨,背部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鞭痕,胸前更是烙下五处狰狞的新伤。最棘手的是他眼角的朱砂印记,若不及时去除,一旦被深究,便是欺君大罪,知情者都将性命难保。
想到这些,淮王眉头紧锁,思绪纷乱如麻。关键时刻,他再次想到了阿依娜,或许这位倾心于他的胡人公主会有解决的办法。
于是,淮王匆匆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命暗卫带上几盒精致糕点,悄悄送往阿依娜处。
暮色漫过胡营毡帐时,阿依娜正对着铜镜簪戴淮王上次送来的累丝嵌宝步摇。铜镜映出她绯红的脸颊,指尖反复摩挲着流光溢彩的凤尾羽衣,耳畔仿佛又响起淮王那句“这般颜色最衬公主”。
“报——中原暗卫求见!”帐外亲兵的通报惊得她猛然转身。
暗卫递上的檀木匣,阿依娜为收到淮王的礼物和信件,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满心雀跃。
暗卫见此情景,心中暗想:到底是心仪之人的来信,这般欢喜也是人之常情。
打开木匣糕点甜香混着熟悉的墨香扑面而来,她攥着信笺的手指微微颤。
”问题这么严重?别人受伤,处理不好竟然会牵连他?“阿依娜猛地抬头,凤目圆睁地说道。
暗卫垂不语。
帐内的铜炉突然噼啪作响,阿依娜让暗卫稍作等候,随即转身去写回信。
“快请医官!”阿依娜冲帐外喊道。
走到书案回信时,耳畔仿若回响起半月前淮王夜访时的低语:“唯有公主能解我困局。”那时他递来的翡翠镯子还套在腕间。
当白苍苍的医官捧着药箱匆匆赶来时,她正在那回着信。
“鞭痕如何消除,可有祛除胎痣的良药?”阿依娜问道。
“这鞭痕需用雪莲花与熊胆调和”医官捻着胡须沉吟,却被她厉声打断:“三日,我要能让疤痕消净的药!还有脱痣的药,此事莫要声张。”
”是。“
月光爬上毡帐穹顶时,阿依娜终于写完回信。
笔尖悬在“相思”二字迟迟未落,烛泪滴在信笺边缘晕开墨痕。她忽然想起初见淮王那日,那张俊俏的脸庞。
“就说”她将信笺卷成细筒,塞进雕花银管,“就说阿依娜的药,定能护住他周全。”
医官送来的青瓷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阿依娜反复摩挲着瓶身暗纹,忽然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