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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因为当忍者的关系，情报课上曾经学过读唇语。但隔的有些远，他只能很艰难、很零碎地辨别出‘主人’‘大家’‘等待’‘保护’之类的字眼。

然后抱着镜子的女孩子和其他的东西都开始消失，泉奈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随着对方的消失，原本阻挠到两者之间的界限似乎也消失了。在最后的最后，抱着镜子的女孩子的声音终于清晰了起来。

“请代替我们大家守护好葵酱，真的、真的拜托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就连泉奈也无法给出一个真正的回答了。只是力量的集合体吗？但看起来他们已经具备自己的思维了。而且还藏在小葵的精神世界中。本来是打算替小葵寻找记忆，解开疑惑的，但现在反而有了更多的问题。

就在泉奈也觉得迟疑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并没有多少攻击性，但确实是坚定不移地将他推出了小葵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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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春琴抄（6）

忍者的业务其实是有季节性的，这听起来好像是在开玩笑，实际上却是真的。

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业务，一年到头都不会少，但有一样业务的分布却不是那么回事儿，那就是战争业务！要知道战争也是讲究时间的，要选在农作物收获后，而又没有进入寒冷冬季的时候，这直接影响到了忍者业务的淡旺季。

而相比日常的小任务，战争业务佣金丰厚、动员人手多，一向是支撑忍界大家族的存在——为什么是忍界大家族？一般的小家族，或者干脆就是散人，都是接不到战争业务的！除非他们成为大家族的附庸。

不过这也很少见！因为大家心知肚明，那种情况下一旦到了危机关头，大家族一定会先舍弃那些附庸！事实上，如果是战争任务的话，家族合作都很少见，因为谁都不可能愿意自己的家族顶在最危险的位置！

外族人都不可信，能够彼此守望的也只有同族了，这大概也是这个时代忍者们基本以家族为单位活动的原因吧！

前一段时间属于休战期，忍界各大家族休养生息而现在，战争的阴云重新笼罩。这也就意味着，各大忍者家族会收到来自贵族的战争任务书了，实际上很多早有预谋的战争筹划的更早！如宇智波家族，在上一次的战争期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被预约了这一次的战争。

小葵一开始并不明白要发生什么了，她对忍者家族，乃至这个世界的了解都是极其有限的。然而随着宇智波族地的氛围越来越紧张，她所教导的那些孩子都受到了波及，她这才对于这个世界的‘战争’有了实感。

她教的孩子都是年纪最小的，还不至于他们也得上战场，但是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平常也会遇到的孩子们却打点起武器和药品，战战兢兢地准备接受人生的第一次洗礼了——能够扛过战争的就会迅速成长起来，至于扛不过去的，自然是死掉，在这个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年纪里。

战国时代的忍者似乎就是这样有人说这个时代天才辈出、群星闪耀，更是能够出产千手柱间、宇智波斑这样的旷世奇才，可以比肩神明！往前数，大概只有六道仙人时代可以比拟。往后数，谁知道在出现这样的家伙得等到什么时候！

是这个时代的幸运，只是运气？当然不是，甚至说这是这个时代不折不扣的悲哀！这就像是养蛊，所有的蛊虫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是最强的！一切的悲哀都是时代的悲哀。

小葵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她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是不对的！有人说存在即合理，这个世界一直这样运行，这样又有什么问题呢？可她就是觉得不对，若是世界如此运行，那就是这个世界错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被送上了战场，这也是正确的吗？无数的家庭因为他们自己都未必明白的原因破碎，这是正确的吗？忍者与忍者厮杀，结下血海深仇，可是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他们受到了雇佣而已！就这样不死不休，难言正确！

但小葵又很清楚，她做不了什么，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这种状态让她焦躁，让她心不在焉不过临近战争任务的这段时间内，族地内很多人都不在状态，特别是女性，所以倒不会显得有多特殊了。

“木之本、木之本！”有人推了小葵的肩膀一下，见她回过神来后，指了指门外：“泉奈大人来找你了！”

小葵这才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东西，然后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抱歉泉奈先生等很久了吗？”

泉奈摇了摇头：“并没有这回事。”

泉奈对小葵的解释是，他刚刚完成了一个情报任务，从族地外回来。经过这边，猜到小葵应该还没有回家，所以干脆接小葵一起回去。

“泉奈先生最近好像特别忙。”两个人并肩走在回族长宅的路上，小葵大概比泉奈矮了大半个头，是微微仰着头和他说话的。

泉奈‘嗯’了一声，然后侧过了头，含含糊糊道：“因为战争快要开始了。”

关于这个问题，他不太希望和小葵提起。所以就此打住，很快道：“这段时间小葵小姐绝对不要出门，就呆在族地里——哪里也不要去。”

小葵大概明白这是泉奈的好意，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现在的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得到小葵的保证，泉奈好像放下了一桩心事，整个人轻松了好多。很快有了平常活泼温和的样子，转头笑道：“不用太担心的，只不过是战争任务而已，这是忍者从小就会经历的事情。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宇智波对手的可不多！”

但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每次战争任务都有不少族人殒命了！关于这个，泉奈本能地闭口不谈。

泉奈还在活跃气氛，说起了汤之国的温泉：“冬天的时候最好了，那个时候战争任务也结束了，我带小葵小姐去吧！”

小葵其实对温泉什么的并没有兴趣——温泉是很好很好的，但现在这样的气氛下，她对这种事已经提不起任何喜欢的感情了。

但这是泉奈先生的好心，所以小葵只能‘嗯’了一声。

两人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泉奈忽然又轻又快地低下头：“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转身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跑，迅速地推开了门，大声道：“我回来了！”

斑本来是在做饭的，此前他们也是兄弟两个单身汉一起生活，基本的生活技能还是有的。到家的时候小葵不在，他们也不会当个大爷，什么都不干。做饭还有其他的家务，看到了就会随手做。

斑看了看泉奈，又看了看泉奈身后的小葵，淡淡地点了点头：“可以开饭了！”

很温情又很普通的相处方式，如果不说的话，恐怕很难相信这是宇智波兄弟——宇智波斑有着‘忍界修罗’的名号，大概已经和恶鬼等同了吧。

吃完了饭，小葵收拾碗筷，斑和泉奈就坐到了庭院中。泉奈找来了族里医生做的药水，替兄长滴到眼睛里。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是他们力量的源泉，当然是要好好保护的，所以族里关于如何保养眼睛是有一大堆成果的。

斑的眼睛在常年的战争中损耗的厉害，现如今已经到了让人担忧的程度了！还能看多远？一尺两尺？没有人知道！但这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宇智波们都不敢想象，族长的眼睛看不见了，失去了这双万花筒，宇智波一族将何去何从。

泉奈也是担心的，但他的担心不在于‘族长失去了瞳力’该怎么办。而在于哥哥看不到，这是难以接受的！在他面前，斑都始终是兄长，然后才是其他。

其实就以此时的眼睛状态，滴一点儿药水已经毫无用处了，但斑还是默认了泉奈的行为，随便欧豆豆折腾。

睁着眼睛，仰起头等药水不会跑出眼眶。语气平静：“所以还是没办法深入木之本的精神世界吗？”

倒不是斑有多在意这件事，更大程度上就是闲聊，话题都是很随机的。

上次泉奈在得到小葵的首肯之后进入了她的精神世界，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帮助她寻找过去的记忆。但是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然后就被一股温和却强大的力量推了出来。

他将了解到的信息告知了小葵，但小葵依旧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而泉奈再次尝试进入小葵的精神世界的时候，根本进不去了。

小葵的精神世界被保护的好好的，拒绝她的进入！这不是小葵不肯向他敞开自我，纯粹是一种力量阻拦到了两人之间。即使是写轮眼，这个世界上另一双万花筒写轮眼，也无法突破这层保护。

“没有什么办法”小葵小姐到底是什么人呢？这样的念头在泉奈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也只是一闪而逝，他甚至没有意愿去抓住这个念头，这是他心底里正在逃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