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府衙后街尽头,原本是一家关张的笔墨铺子,门脸不过一丈半宽,却正好夹在赵宇新开的“浩宇武馆”与一家茶肆之间。
三月初十,黄道吉日,卯时末,门板“哗啦”一声被卸下,一股淡淡的药香伴着晨风飘出。
门楣上新挂的匾额用行草铁画银钩写着三个鎏金小字——
玄丹阁。
铺内仅一丈五进深,却被太玄隔成前后两段。前段柜台后竖着一排青玉小瓶,瓶肩贴着同色符纸,上书“上品辟谷丹”五个小楷;后段垂一道青布帘,隐约可见一座半人高的赤铜丹炉正散着余温。
“玄弟,真不放开张炮仗?”赵宇一身劲装,从武馆那头探进半个身子。
太玄笑着摇头:“炮仗一响,满城皆知。先让香味自己走路。”
赵宇会意,索性搬来一只石锁,就搁在两家之间的巷口,权当给玄丹阁“看门”。
不到半盏茶,巷口便围了一圈人。石锁上坐着个唇红齿白的小学徒,怀里抱着个空瓷碗;碗里刚抹过一点“淬体膏”,膏药呈淡金色,在晨光下像融化的琥珀。
“真香!比万宝斋的‘虎骨膏’还清透!”
“听说是浩宇武馆特供,一贴只要一块灵石,外头买不到。”
人群越聚越多。赵宇见状,索性脱了上衣,当场演练一套《伏虎长拳》。拳风呼啸,筋骨炸响,收势之后,面不红气不喘,只肩头那一抹淡金膏药熠熠生辉。
“看见没?我家师弟亲手炼的淬体膏,一夜长劲百十斤!”
围观的武夫哗然。一块灵石不过十两纹银,对习武之人相当便宜。当即有人掏钱,赵宇大手一挥:“今日武馆开灶,玄丹阁也图个彩头,前十贴只收一块灵石两贴!”
不到半个时辰,三十贴淬体膏被抢得精光,连带着柜台里的辟谷丹也卖出两瓶。
太玄站在帘后,神识扫过门外。人群里,一个梳着双髻的丫头踮着脚,把最后一贴膏药递到一位青衣小帽的老者手里;老者袖口里,一缕极淡的灰黑气息一闪而逝。
“百草堂的人,终于来了。”太玄指尖轻叩柜台,唇角微挑。
午后客人渐稀,太玄拉下门板,挂上“歇业”木牌。
后院,小竹正蹲在井边淘洗灵米。米粒颗颗饱满,泛着温润莹光,倒入竹筛时叮咚作响,像一串碎玉。
太玄趁着空闲,打坐入静,神识进入灵田空间。
“主人,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已经达到了筑基第五层!我们这个《宽恕无上心经》前期提升好快哦!只是到后期比较慢!现在每天产出灵麦,灵米各斤,够吃了。嘿嘿”
小灵抬头。
“灵米灵麦一粒也不卖。”太玄语气淡淡,“以后每天吃饭用米,就从这里面出,剩下的炼制辟谷丹。现在产量太低,先吃老本儿吧。反正还有八十多万下品灵石的剩余。”
傍晚,玄丹阁门板刚合,隔壁武馆却传来呼喝。
赵宇赤着上身,立于演武场中央,对面是个刀疤脸的壮汉,身后跟着七八个泼皮,手里提着棍棒。
“听说你这武馆有灵药撑腰?哥几个来开开眼。”刀疤脸一脚踏断木桩,木屑四溅。
赵宇抱拳:“来者是客,但若想踢馆,得按规矩——赢了我,武馆牌子随你摘。”
刀疤脸大笑,抡棍便砸。棍风刚猛,竟带起呼啸风声。
太玄倚在门框,指尖微弹,一缕细若游丝的青芒悄无声息地没入赵宇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