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外,静得能听见烛火摇曳的声音。
太玄指尖银光微闪,细如丝的银线缓缓探入世子腕脉。一旁的老王爷紧攥着扶手,指节白,目光却死死盯着太玄的表情。
“先生,如何?”王爷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太玄闭目不答。银丝在他指尖微微震颤,辨神瞳悄然运转——此刻他眼中,世子的经脉如晶莹脉络,唯独丹田处悬着一团黑气,隐隐泛着血色符纹。
不妙。太玄心下暗沉。
那黑气如活物般搏动,每一次震颤都与地底某种频率共振。更可怕的是,无数细如蛛丝的根须已深入魂台,与世子魂魄纠缠难分。
“魔种”太玄缓缓睁眼,银丝收回,“已深入魂台,若强行拔除,世子恐怕”
屏风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吸气声。郡主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双手攥得死白。
王爷身子一晃,强自镇定:“可有解法?”
太玄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什么:“王爷稍候,我去取一物。”
不多时,他带着一盒墨色粉末返回。这是用灵药谷净魂白桑的桑叶焙制而成的桑灰墨,原本是为绘制符箓准备的。
“此墨或可暂抑魔种。”太玄取银丝蘸墨,再度探入世子经脉。
银丝如笔,桑墨为刃。太凝神静气,以气驭丝,在世子丹田处细细绘制锁魂符。
就在符成刹那,异变突生。
魔种猛地一震,血色符纹大亮,竟与地底某种存在产生共鸣!世子痛苦地呻吟一声,周身黑气翻涌。
太玄当机立断,银丝飞快舞动,符光流转如莲华绽放,强行将魔种逼退半寸!
“好!”王爷忍不住喝彩,“先生真乃丹符双绝!”
太玄却无喜色。方才那一瞬,他分明感觉到——魔种的频率与王府地底那裂隙完全相同。这绝非巧合。
窗外忽传来乌鸦嘶鸣。众人转头,只见一只黑鸦停在窗棂,口中衔着一枚破碎的铜牌,上面隐约可见半个“癸”字。
黑鸦丢下铜牌,振翅而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太玄拾起铜牌,心头一沉。这是警告,再明显不过。
郡主终于从屏风后走出,递上一杯温蜜水:“先生请用。”她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抖。
太玄接过杯盏,宽慰道:“郡主放心,既有线索,必有解法。”
王爷凝视那枚铜牌,面色阴沉如水:“‘癸’字莫非与当年的‘癸字营’有关?”
太玄将铜牌收好,转而道:“当务之急是遏制魔种。我需要大量净魂白桑叶,制作更多桑灰墨。”
王爷立即下令:“府中所有白桑,任先生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