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骨裂声极为清脆,那名修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便如烂泥般瘫软在地。
黎守墨出手可比白也狠厉得多。她面色清冷,眼神平静,每一锤落下,必有一人骨骼尽碎,惨叫声此起彼伏。
看台上原本蠢蠢欲动的修士们渐渐变了脸色,大家发现,蛮荒州的人,似乎真的有点扎手。
在白也调息恢复的时候,白术命人去酒楼打包了一堆吃食回来,等白也从调息中醒来,她们一群人已经在看台上摆上了宴席。
其余天才有样学样,也吩咐手下去酒楼叫了饭菜吃食回来,天空战场上顿时弥漫起食物的香气。
云层上空,娇娇咽着口水,一脸羡慕地说:“钟姐姐,我也想下去和大家一起玩,我都好久没有见过阿羽她们了,好想大家啊。”
钟九璃早就想下去了,她和娇娇在这天穹之上吹冷风,那臭老虎倒好,快活得很。
身边围着一群姐姐妹妹,这个给她倒酒,那个给她喂肉,生怕她吃不饱,待会没力气打架似的。
一群人吃吃喝喝,谈笑风生,偶尔见到黎守墨击败对手,还欢快地拍手叫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这群人是来看大戏的。
太嚣张了,嚣张得钟九璃那叫一个气。一别数年,她日夜牵挂,这没心肝的家伙,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想她的模样。
“娇娇很想去找也崽吗?”钟九璃再次确认道。
娇娇用力点头,一双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下面热闹的人群,“想!想去吃东西,还想找也崽和夏夏玩。”
钟九璃好似终于找到了理由,是娇娇想去找白也,不是她想去,她不过是陪着娇娇去的。
她点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去找那个臭家伙。”
话落的瞬间,她周身灵光流转,化作了火兰的模样,带着娇娇从天而降,落在了白也身边。
白也正埋头苦吃呢,忽地察觉桌上几人都将视线投到了她身后,她循着众人的视线看去,瞧见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时,眼底瞬间溢满了惊喜。
她腾地站起身,举着两只油乎乎的爪子就想去搂人家,“你怎么来了?”
钟九璃轻哼一声,故意别过脸去,不想看她,也不想让她抱。
“也崽,还有我啊,还有我也来了。”娇娇在钟九璃肩头急得直跳脚,试图彰显存在感。
“嗯,看到啦看到啦。”白也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把抓起娇娇丢给了林夏,“夏夏,快给你娇娇姐姐喂肉吃,她肯定是冲着这满桌子吃食来的,口水都要滴出来了。”
林夏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娇娇,将她捧在手心,“知道啦,大白。”
没了娇娇的闹腾,白也凑到钟九璃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怎么不理我了?生气了吗?”
“我进入后山之后,就被困住了,前段时间才出来。本来想第一时间就去找你,结果刚到三清城就遇到了李乘风她们被各州修士联手打压,这才耽误了点时间,我是真的想第一时间去找你的。”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并未生气。”钟九璃垂着眼,口是心非地说。
白也歪着脑袋凑近了些,仔细端详着她的表情,“真的吗?你不是口是心非吧?”
“自然,别凑我这么近,你阿娘瞧着呢。”钟九璃耳根微红,瞪了她一眼,将那毛茸茸的脑袋推开了。
“好吧,你说没生气就没生气。”
她拉着钟九璃在桌边坐下,兴高采烈地介绍起来,“你还记得她们吗?都是我小时候的玩伴,阿羽、大月,还有阿花!现在可都是金丹修士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她的语气里满是骄傲,被她点名的几人都有些脸红。
钟九璃唇角含笑,眸光轻转,朝阿羽几人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当年见面时,你们年龄尚幼,或许不记得我了,不过我们确实见过。”
阿羽有些疑惑地看着钟九璃,她觉得自己如果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肯定不会忘记。
记忆中少族长确实带回来了一个漂亮姐姐,可那姐姐似乎不长这样,不过也可能是她那时候年龄小,记忆出了偏差也说不定。
钟九璃与几人闲谈了几句后,这才看向白术,颔首道:“白族长,近来可好?”
白术哈哈一笑,“好着呢,倒是前辈您,看起来风采依旧啊。”
她们这边谈笑风生之时,擂台中央的黎守墨渐渐显出了疲态,攻势已不复先前凌厉。
李乘风见状,飞身进入擂台,接替了黎守墨的位置,她一甩长剑,朗声道:“天剑宗李乘风,请剑州道友赐教。”
这一下直接点名道姓,顿时引来了一群剑州的修士争先恐后往擂台上挤。
剑修与剑修的战斗,极为激烈。场中顿时化作一片剑气纵横的天地,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看台上的白也吃饱了饭,她清理干净自己的爪子,趁着众人都在专注观战时,悄悄拉着钟九璃,把她带至看台边缘的无人角落。
此地恰好有一根梁柱遮挡,形成了一方隐秘的小天地。
白也将人揽入怀中,下巴抵在钟九璃肩头,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满足地叹息一声。
钟九璃顺势放软了身子,脸颊贴着白也的脖颈,轻轻蹭着,感受着彼此渐渐重合的心跳,享受着这久别重逢后的亲密。
“我入城的时候,碰到了个有趣的小二。”白也贴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用气音说,“她似乎很是崇拜你呢。”
温热的气息随着话音落下,让得钟九璃的耳根彻底烧了起来,连颈侧都染上了浅淡的薄红,她轻嗯了一声,问:“然后呢?”
“然后啊,她说你最爱吃三清饼!”白也笑呵呵地将那日的场景复述了一遍,“我说,你最爱的人是我。”
钟九璃闻言,偏头瞪向她,“净知道在外胡言乱语。”
白也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你不想知道她说什么吗?”
钟九璃想也不想地说:“定是将你骂了一通。”
“猜得真准,哈哈。”白也笑得很开心,“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家钟宗主深得民心呀,连街边卖茶的小二,都心系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