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辻先生有些无语:“要凑人数,你怎么不把你们彭格列的人都找来?”
“阿纲有超直感,哪怕是太宰都无法欺骗他,所以,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他一定也是不肯牺牲我的那一方。”我无奈地说:“反正肯定是‘已经牺牲了我太多次,所以哪怕世界毁灭也不想再牺牲我’这类执拗的想法吧,他和太宰一样,都是超级自我的家伙!”
绫辻先生无奈地说道:“要说‘自我’的话,你不也是吗?”
说得出“宁愿自己成为别人的遗憾”这种话,简直自我到没边儿了。
我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所以我们才能玩到一块儿去嘛!”
“所以,”绫辻先生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试探他?”
我沉吟片刻:“总之,无论如何先嘴遁一下,然后直接问他要吧,他不给的话就说明的确只有这条路了,那我们再想办法去抢他丫的。”
绫辻先生难得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你管这叫试探???”
“没办法啊,他太了解我了。”我幽幽地说:“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会被看出来,还不如直接一点。”
绫辻先生思考片刻,居然点头同意了这个计划:“也对,那你去吧。”
“我和坂口沟通一下,会让异能特务科尽力帮助你的。”
“嗯!”我又露出了个笑脸:“那就辛苦你啦!”]
江户川乱步不满地鼓起腮帮子:“什么嘛!这时候才想起我!”
“而且太宰治算什么!要是找乱步先生帮忙的话肯定能够轻松打败啊!”
毕竟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夺取【书】而已。
哪怕太宰治开了预知挂,但他要藏起【书】就不可能随时观测世界线;将【书】放在身边则更是容易被他人察觉——江户川乱步并不觉得自己和绫辻行人联手还能失败。
嗯?第三个同伴仓知涯?他的智商也就聊胜于无吧!
坂口安吾震惊:“绫辻先生居然会同意这么乱来的计划吗?虽然仓知说得也很有道理的样子……”
中原中也深沉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对付太宰治,唯有直球才能打得他措手不及,走邪门歪道是赢不过这条邪恶狡猾青花鱼的。”
泉镜花认真记下:“原来如此。”
中岛敦猛地扭头:“小镜花?!”
“以后首领要是又一次性给你派发太多任务的话,打直球告诉他不想做就可以了。”泉镜花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开始教导他理论应用。
中岛敦:“……这招除了仓知先生,谁敢对太宰先生用啊!”
[再次见到太宰,我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
他依旧坐在这间暗无天日的首领办公室之中、依旧围着那条红色的围巾、带着两眼青黑……就好像我离开的这几年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样。
对于我的突然到访,他没有惊讶,甚至没有表情变化,只是平静地和我对视。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上一次的见面,非常不愉快的见面。
啧,好没意思。
“我留下的礼物,还喜欢吗?”
我用手指勾出被掩在领口之中的小匣子,唇边的弧度虚伪又恶意。
“这些年,你一定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我突然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吧?这份胆战心惊一直持续到今天?如何,现在有感觉到解脱吗?”
太宰竟然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站起身,厚重的实木靠椅在地板上摩擦出沉闷的声响,他的脚步声则随之响起,一步步清晰、放大、靠近。
他的双手环住了我逐渐僵硬的身体。
这是一个拥抱。
这竟然是一个非常不太宰治的拥抱。
太宰非常不太宰治地轻声说:“欢迎回来。”
……可怕。
不愧是操心师,我刚升腾起来的报复欲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抚平了。
但我还是绷住了冷漠的表情,准备听听他还有什么花言巧语。
“但你不该回来的,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混蛋太宰治如是说:“到头来,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有什么意义呢?”
“2018年10月31日晚七点,注定的毁灭终会到来。”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承认吧,阿涯,无论你再怎么努力,结局是不会改变的。”
我:“……”
哈哈,拳头又硬了。
我是真的被气笑了一声,他也随之退开两步,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
对上那双依旧没有波澜的鸢色眼眸,我冷漠回道:“但你还是这么做了,也就是说,你已经准备好面对我的报复了吧?”
太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以引颈受戮般的姿态阖上了双眼。
我毫不动摇地抬起了手。
一个极其响亮的脑瓜崩,在对方的额头打出了一个通红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