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狼皮的绵羊混入狼群,自以为周身簇拥皆为忠犬,殊不知那些狼子野心的野兽咬断他的脖颈有多么轻松。
现在,他要为自己的高傲付出代价。
十五分钟前,谢无奕穿着笔挺的战斗服走过军区,无数人向他行礼致意,现在,他穿着这身衣服……
他羞愤地把头埋在枕头上,应她的要求把双手背在身后。腰带明明已经束紧,却还是能给她空出一只手的距离,让她刚好能拉住他的腰带。
蓝源手枪咯着他的后腰,让他有些分神,原本应当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陆钦游把精力放在了旁处,他只能自食其力。
尚未碰到枪套,他的双腕就被人截住。
“想做什么,哥哥?”
她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汹涌的海浪将他吞没,紧接着是火山喷发般的余温,他化成一滩春水,任她摆布。单纯形容信息素谢谢
她俯身向前,撕掉他后颈的阻隔贴,玩味地盯着自己留下的标记。
“很早以前我就在想,为什么有人能把战斗服穿得那么se气,明明那么诱人,眼神却总是那么单纯。谢长官,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吗?”
“呃——??!!!”谢无奕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以至于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正被她掐着腰……
为什么这么……?!?!昨天绝对没有这么!!!!!
糟了,这不是能不能下来床的问题了。
他剧烈地喘息着,双手向后寻找她的温度,企图唤醒她的理智。“我、我……我错了……唔嗯——”
她把他翻了个面,继续。对于她这种聪明人来说,通过判断爱人的表情来掌控火候的难度只比求导难一点而已。
谢无奕喜欢脐橙,而她最喜欢正面,因为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和最细微的动作,而且她不喜欢他背后的伤疤对着自己,会让她想要把人抱在怀里不忍做下去。
“求求你……”他情难自已地挺起腰肢,颤抖的手指解不开扣子,索性去揽她的脖颈。
得到一个甜甜的吻后,他食髓知味地将手臂搭在她的肩头,手掌无力地垂落在半空,脖颈的线条绷得极紧,发出阵阵类似呜咽的喟叹。
“求什么?换个zs还是停下?”她偏不顺他的意,啃住他暴露的腺体,反反复复灌入信息素,直到他受不了求饶为止。
“我没有让任何人靠近我,”他泣声求她,“我知道你对我的占有欲很强,所以今天一整天都刻意跟他人保持距离。他们也不敢靠近我,说我身上的气息很吓人,即便坐在集成车里也隔得很远。”
“这倒算是邀功?”她轻笑一声,继续打上临时标记。
“呼延单……我也没搭理他,还让他滚了。”他委屈地说,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
可惜,他远远低估了她吃飞醋的程度,这属于火上浇油。
“你知道他喜欢你,还敢跟他一起执行任务?”
谢无奕紧紧抓着床沿,试图消解难以抵抗的攻势,他就像一尾搁浅的鱼,濒死地用尾巴拍打海岸,试图能游回那片早已消逝的海市蜃楼。
她解开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他等不到她逼问了,直接颤着声音反问:“我都快把他踹死了,他怎么可能还喜欢我?喜欢我的人只有你,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对上他的眼睛,仿佛即将贯穿的是他的灵魂深处,“这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奖励?”
她捂住他的双眼,把他的信息素锁在角落,“哥哥,你感受到了吗?我们的信息素融在一起了。”
视觉惨遭剥夺,其他的感官将会敏感百倍。一股自下而上的战栗将他吞没,恍惚回想起在军校生理课上学到的知识:信息素的本质是什么?是灵魂的另一种形式。一旦一方完全掌控另一方的信息素,双方的结合就会变成单方的围猎场。
陆钦游新奇地雕琢着弥散的气息,任性地把他玩弄成各种形状。对于谢无奕来说这并不算得有趣,反而是陷入全然被她支配的恐慌。不仅是身体上被完全掌控,连每一粒灵魂的走向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睁开双眼,偏头抹掉眼尾的残泪,看着玩得起劲的陆钦游,忽然就笑了。
被当成玩具也没什么所谓,他甘愿成为她手里的那只布娃娃。
“笑什么?”
“可爱。”他伸出双手,捏橡皮泥似的揉捏住她的脸颊,“坏笑的样子可爱,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努力艹我的样子也很可爱。”
她承认她被取悦到了,红着脸去蹭他的颈窝。
“哥哥。”
“嗯。”
“谢长官?”
“嗯。”他轻轻揉着她的脑袋,手指勾住她的发丝,一圈一圈地打转。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味道?”
“想知道?”他扬起眉头,倨傲的神情全然不似刚才梨花带雨,“夸夸我,我就告诉你。”
她偏过头,欲擒故纵地负气道:“那我不想知道了。”
谢无奕的表情一瞬委屈,很快恢复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是香草冰淇淋。”
果然是他最爱吃的冰激凌,还是香草味的。她在他赤。裸的皮肤上落下雨点般的吻,每夸他一句就落下一个吻,直到什么好词都说尽了也没止住想吻他的喜悦。
“这就词穷了?”他满意地眯起眼睛,对她的甜言蜜语很是受用。
她想了想,蹦出一个词:“老婆。”
他眨眨眼,反应过来她说的不是“老公”而是“老婆”之后猛地捂住脸。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