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贴不就好了。”赵柏林侧躺着看着我。
我黑着脸,揪着他的睡衣领子将他从床上拽下来,走到门口一脚将他踹出去。
说完一声“滚”就把卧室门关上了。
滚去睡沙发吧你!
回床上的时候,我从窗户玻璃上看到我的脸,脖子下面被赵柏林昨天晚上弄出来的吻痕和齿痕还新鲜着呢。
大热天的也不能穿高领,只能拿创可贴遮一下了。
也亏得赵易明没问我脖子怎么回事,要不然我还真没法儿解释。
赵柏林向医院请了长假,他的左手好像真的伤到了。
通常我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赵柏林已经在厨房忙着给我做三明治了。一只手总是做得一塌糊涂。
他陆续往我家里搬来他的行李。
家里变得越来越挤,感觉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和赵柏林撞在一起。
衣柜里多出的衣服。盥洗台上不再是形单影只的牙刷。床上的另一只枕头。床头柜上多出的一条手机充电线。桌子上的病历本。冰箱里堆满的食材。
我心里有种被填满的踏实的感觉,像是终于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正巧被赵柏林稳稳地接住了。
我变得越来越期待回家。
因为我知道,家里有个人在等我了。
可我没想到,赵柏林的妈妈从国外回来了,来看望她可爱的儿子。
第32章美梦与尖刀
晚饭蒸了螃蟹。
我在厨房打算弄个蘸螃蟹吃的料汁儿,但是姜没有了,喊赵柏林去买。
他在打电话,打完后跟我说,要出去一趟。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姜买回来。”
“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说。
“那我的姜怎么办?我的螃蟹怎么办?”
“我妈来了。”他无奈道,“我去接她,尽快把她安顿好。”
我张大了嘴巴,半天才挤出声音:“那你先去吧,螃蟹回头再吃。”
“回不来的话给你电话。”他说。
我看着锅里五花大绑的螃蟹,突然觉得被绑住在锅里蒸的是我自己。
我猜赵柏林是一定不能让他妈知道他现在正在和我在一起的。
“知道了。”
等他走了螃蟹也蒸好了,我就关了火,到沙发上坐着点了根烟。
发了一会呆儿,突然就觉得时间这么难打发,没遇到赵柏林之前是怎么过来的呢?
其实那时候每天回家都很晚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室做陶艺,安排得很满,到家洗完澡倒头就睡了。
时间倒显得快。
赵柏林回来的时候是晚上的十一点钟,我还醒着呢,但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他进来的时候发出的动静很小,我能感受到他是刻意收着声音的。
我在没开灯的情况下也没睁眼,生怕他能看见。
比他人先到我这里的是茉莉味的古龙水掺着浓浓的酒味,然后我感受到他靠近了,沉重的呼吸落下来,落在我的脸上。
有点痒,我忍着没动。
两秒钟之后,他起身离开了。
他走出这个房间后我才睁开眼睛,手心竟紧张得出了汗,一片潮湿黏腻。
我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动静,从没关严的门缝里看见渗透进来的一点光亮。
我欠身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从门缝里窥视赵柏林在外面干什么。
我看到他从厨房的方向走到客厅,手里拿着我蒸好但已经凉透的螃蟹。
他把姜买来了。
我转身回了床上,一会儿,浴室的水声传进来卧室,我闭上眼睛。
这夜,他洗完澡后又来了我的卧室一趟,然后又出去,把门轻轻合上。
早上我醒得早,开门出去,只看到沙发上的毯子,不见赵柏林的人。
他给我发消息,说昨夜回来太晚,看我睡着就没叫醒我,今天一早有事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