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拉拢人心,庆祝开张大吉,关了店门后,废物请明达两兄弟与众位弟兄进了酒楼,十几个人围在一起畅饮开怀,情欢心乐,杯觥交错,致足乐也。
酒饮到一大半了,个个都有了重重的酒气,逸昆端起一碗酒走到废物面前道:“悦心,尔与吾乃四大皆空,如今两个空放在一起不想满都不行,可谓一顺百顺事事顺,来,干。”
晕晕乎乎的废物端起酒来一干而净,喃喃道:“布被瓦器,四大皆空,多谢夏公子循良,举荐我布衣芒屩到龙堂,布衣之交尚不相欺,俺如今就拚个不做不休,这就叫至诚心为人为彻矣。”
爱打闹人的明德接道:“悦心,哥哥知你学贯五经,才高七步,可逸昆是叫你吃酒,你却扯这杂七杂八,岂不叫哥哥等扫了兴致。”
明达笑曰:“三国,魏,刘邵《人物志》记载,‘嵇康从孙登游,问其作图,终不答,居三年将别,谓曰:子识火乎?火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而果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而果在于用才,故用光在乎的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乎识真,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逸昆才高气清,学古道,处今世呵。”
敏感的逸昆已闻出明达的意思,便道:“磋乎!表弟岂有哥哥说的那心机,无非是心勤也。”
丁坤拿过废物面前的酒,做出那财短气粗的模样说:“公子等说的话俺一个粗人却亦不懂,谁与俺猜枚行令也。”
明德此时酒已到八九成了,又加上平常就好抬杠,几碗酒下肚更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了,见丁坤这小动作,便说:“雕虫小技,不足为奇,可今日乃尔等青龙堂米铺的开张庆典,丁坤耍这鬼把戏,有伤大雅。堂主却不与众位以诚相待,各扫门前雪,将来岂可服众也,赏罚不明,百事不成。”
明德之言,颇不顺大牛、油壶之心,认定明德是借酒撒疯,有意侮辱废物和丁坤,所以一直没有言语的二人道:“张公子,我等是穷家子弟,没念过书,不知什么叫大道理,可为一杯酒说的这般寒碜,意欲何为?”
此时废物因与明达和逸昆又各喝一杯,现已昏昏沉沉,听了两个哥哥的话,颠三倒四地抢着道:“甚好,杯酒戈矛,顷刻倚伏,此地非鲍鱼之次,而我青龙堂乃庶民英雄,岂不被世人笑耳,仅此一杯小酒何谓抱头缩项引起干戈,不值乎,吾饮了。”
已醉醺醺的青龙堂弟兄听了堂主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觉情绪激动却不知是好是坏,冲口而出:“堂主,干了,堂主,干了。”
没有酒量的废物这时已经醉得不行,为了不扫众位的兴,他摇摇晃晃地端起碗来往嘴里一倒,切,竟然有人伸手把他到嘴边的酒给夺了,虽然这酒使他的眼睛有点模糊不清,可酒仗英雄胆,他叫嚷道:“大胆狗贼,岂敢在你姑奶奶嘴里抢食吃……拿拿拿头来。”话未落这拳头就冲了出去,因用力过猛,又加之头重脚轻,一下跌倒在地上,嘴里依然嚷道:“扑通,大胆狗贼,拿头……”就不知人事了。
夺他酒的人不是别人,乃李延昊的侍卫头领郑清是也,此人武功高强,精明强干,年二十一二,南山人氏,身高七尺又二,相貌平庸,最为突出的是他那细长的丹凤眼。自打把废物带来长安,李延昊就令他与四猫暗中保护废物。
今日废物的粮店开张,他等受李延昊的指令来成人之美,找了一些人到废物的店铺买粮,李延昊觉得这些人买粮的量还是少,激不起悦心的兴奋,又差人冒充粮商买走了店里的两百担白面,图的就是让悦心乐呵,忘掉以前的阴影。
打烊后,郑清见废物与这一干人进了酒店,就与齐茂亦进入了这家酒店,找了一张稍微隐蔽的桌子,要了酒菜边吃边旁观,见废物已醉成这样,就上前把他的酒碗夺了。
众位弟兄见他横蛮无理,上来就夺废物的酒碗,个个怒火冲天,一拥而上,打得是一塌糊涂,稀里哗啦,酒店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全部被他等拿来做了兵器,所谓就地取材,因地制宜也。
郑清与齐茂倒是跑了,酒家拉着明达等人要求索赔,兄弟等醉得亦分不出青红蓝白了,哥几个把身上所有的家当全掏出来赔给酒家,这才得以脱身。
走到半道上,明达忽然之间觉的像是少了一个人,叫了起来,丁坤与夏逸昆在人群里一找,这才觉是废物堂主不在了,十几人又紧忙返回酒店,好歹把门叫开,酒家却说没见,丁坤火冒三丈,吼道:“大胆刁民,我四弟乃凡人也,他还能上天入地不成?真乃扯蛋。”明德说:“休与他啰嗦,搜!”
众人一听,有理,岂管他三七二十一,十几号人不由酒家分说,把酒店翻了一个底朝天,仍不见废物的踪影,哥几个一紧张,酒醒了大半。
明达沉吟了一下,扶额道:“刚才与我等厮打的好像是郑清与齐茂,会不会是他俩在混乱之中带走了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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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坤着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要人啊?”
逸昆一声号令:“走!”众人跟着逸昆就要去李府,明达叫了一声:“慢!我寥寥数人,手上又未挟兵器,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横竖等他一两个时辰亦好。”
丁坤与大牛、油壶急的爆跳如雷,大声说道:“这不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人命关天,岂可等的。”
逸昆说:“乘人之危,欺人太甚,潜行反间之谋乃小人所为,吾不虚也,走。”说着便要去李府。
明达上前阻止道:“逸昆,现须冷静行事,识二五而不知十,必败也,家主府上比屋可封,你既已知晓他乃潜行反间之谋,悦心短期内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若是一两个时辰还不把悦心送回,我等再上门讨伐,亦不为过矣。”众人闻之,觉着是这个理,就回到永昌米铺静候佳音。
这时的废物正睡在李延昊的床上,李延昊一见悦心喝得不省人事,差人熬了醒酒汤先给他灌上,这才气愤地问郑清是怎么回事?郑清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