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轩辕敖洛终于钳着林雾的下巴,靠近贵妃鲜艳欲滴的嘴唇时,一声不合时宜的禀报在门外响起:
“陛下,边境急报。”
林雾一怔,却正好给了轩辕敖洛机会,带着血腥气和龙涎香的吻印在林雾唇上,仔细舔吻着。
“唔……”林雾显然是没想到的,他此刻心神全在外边那太监身上,那老皇帝是不是过来了就站在门口,他们的姿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清白——这下是被抓了个正着。
“不准分心。”轩辕敖洛先拉开了些许距离,拉出藕断丝连的银丝,他盯着眼神迷离不知道换气的林雾,哪怕外面十万火急,他也鬼迷心窍般没忍住又发起了新一轮攻势。
“呜……”这次的闷哼是林雾的缴械投降,是他对轩辕敖洛攻城掠地的全线溃败,什么皇帝,什么太监,在这铺天盖地的吻下都变成抛在脑后的幻影,都要为此刻的欢愉让道。
林雾昏昏沉沉间,整个人被腾空抱起,这感觉太熟悉,熟悉到林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挽住了抱他的人的脖子,再讨好地亲亲对方的下巴。
“余凇,不要亲了。”
林雾撒娇道,余凇追求了他那么多年,早已对他百依百顺,“不要”可能只是欲拒还迎,“不要亲了”却是明明白白的求饶,这是他们之间特殊的暗号。
也算一种安,全,词。
然而,氧气缺乏的大脑却明明白白地告诉林雾一件事:那就是他喊错人名字了。
因为抱着他的手臂肌肉陡然紧绷,箍在他腿上像什么收紧的绳索。
完了。
林雾悄悄睁开眼,果然是一张并不熟悉但还是帅气冷峻的脸,此时那双颇具上位者气势的黑曜石色眼睛正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
“贵妃娘娘原来还有其他的‘情夫’啊,难怪对百般不愿与我亲热,不是为皇帝守贞,而是为那名叫余凇的‘情夫’?”
轩辕敖洛把林雾抱得很紧,像是要揉碎了融进骨头里,林雾这才发现他们这是坐在轿子里,由轿夫抬着走,暗暗骂过这统治阶级的封建,林雾才昂着头梗道:“我身在玄元心在林国,联姻本就不是我所愿,而且,我本来就是余凇明媒正娶的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指堵住。
“不要说让朕不高兴的话。”
轩辕敖洛敛目,话中威胁之意颇浓。
朕?
林雾心一跳,轿夫此时正好停下,想问的话说出口也错过了时机。
出于某种考虑,轩辕敖洛没有把他单独留在轿中,还是躬身把他抱了出来,于是太监宫女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轩辕敖洛怀里抱着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人,十分自然地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早已稀稀拉拉地站了一些人,见到轩辕敖洛进来,竟都心有灵犀的行礼,并大喊道:“参见陛下——”-
以前看古装剧的时候,林雾总是觉得那些演大臣的演员太夸张,或者是导演太苛刻。
只一个镜头里,哪里会所有人都跪得整整齐齐的?
现在林雾明白他错了,因为一个瞬息,这些大臣们就面朝轩辕敖洛的方向,带着百分的恭敬和百分的畏惧,以头磕地。
他很努力才没有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原来在封建王朝,皇帝地位是这么地高。
“爱妃在想什么?”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林雾下意识地就答:“原来当皇帝就能被所有人跪……”
轩辕敖洛似笑非笑:“当朕的贵妃也能让别人给你跪。”
“哦……”林雾讷讷道,又忍不住问,“你真是皇帝?”
轩辕敖洛知道怀里的人想问什么,耐心十足:“爱妃刺杀朕的时候朕的确是皇太子,只是这几天忙着即位大典,倒冷落了爱妃。”
原来是这几天登基的,林雾思考着,难怪那天轩辕敖洛来龍寿宫里的时候下人们都那么战战兢兢,原来轩辕敖洛已经登顶统治阶层的权力中心。
那他喊的那么多皇太子,还有方才在洞房花烛夜里宁死不屈的样子,原来都只是这喜怒无常的新帝的恶趣味?
想明白了的林雾对轩辕敖洛怒目而视,势必要让轩辕敖洛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然而后者还是那么淡然自若,等解答了爱妃的小小疑惑,皇帝才有空对依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众大臣道:“爱卿平身。”
大臣们知道轩辕敖洛抱着一个人,还是他新纳的贵妃进了御书房,但满堂大臣竟无一人敢言,纵使冷汗横流,他们也只是双手收于袖中,半分不敢直视座上的皇帝和贵妃。
只有一人不卑不亢地抬起头,冷静从队中出列:“陛下,御书房乃批阅奏折与臣子进言的重地,不应让妃子进入,根据礼法,更有后宫不得干政一说,还请让妩贵妃先行返回洞房。”
还有人这么大胆,敢这么对轩辕敖洛“出言不逊”?
林雾好奇地从轩辕敖洛怀里探出头,正好与那位俊朗的翩翩公子对视上。
“朕没允许爱妃抛头露面。”
轩辕敖洛伸出手,强势地把林雾摁回了原处——
作者有话说:小雾:死装男。
第94章暴君的心尖宠(4)
被摁进龙涎香怀抱里的前一秒,林雾还是记得那双眼睛,它跟主人的言行一致,如出一辙的冰冷。
那种冷和轩辕敖洛的冷又不同,轩辕敖洛的冷是万年不化的雪山,而那个人……
林雾觉得,应该是春寒料峭。
“朕怎么可能让贵妃独守空房呢?”
把自己最珍重的宝物仔细拢好藏进怀里,只露出些许墨色长发,轩辕敖洛才冷笑着反问道。
“毕竟是军政大事,陛下怎可当成儿女情长处置——”
“莫如故,倘若你还学不会察言观色,朕看这丞相之位不仅要换个人坐,你的人头也要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