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本就难以行军,更别说海军出海必定是有折损的,况且离得再近,在海上那也是许多日的光景,更是很容易孤立无援,若是那些本地人让船队死光了……
顾虑颇多,耿懋能够理解。
别说是他们了,他也有此顾虑,可有顾虑难道就不实行了吗?等几百年后,说不定就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
而耿懋见识过那个后果。
即便这只是个小说世界,更是个相似而不相同的架空世界,他也想试着改变。
他斩钉截铁道:“是不好,又如何?”
还有老臣站出来说:“这般行为,怕是会让其他藩属国心生不满,怕是要让我大昭威信毁于一旦啊!”
耿颉不懂这些,他刚学了一些内政,有关于外交的嘛……他本来就不算很懂,年纪还小。
也正是因为他年纪小,那些扶桑才会生此下策,觉得他也是会同意下嫁的吧?
耿懋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侄子,捋了捋袖子,说:“他们若是无事,也不生事,本王的防备自然是用不上,却也无错;可他们若是生事……”
方才发言的两位大臣也不是那般愚钝之人,他们颔首弯腰:“但凭殿下吩咐。”
这毕竟是有关于国家的大事,他们会为此心焦也实属平常,只是……他们不想有没有必要的牺牲,更不想让自己的家人、亲戚也变成其中的一员。
没人会喜欢战争。
也没有以战止战的道理。
耿懋心想:“很可惜,我这就是止战之战。”
若是此时出征,踏平扶桑,也许便不会有日后那般难过的日子了。
耿颉看着他们告退,似乎是有些听懂了:“皇叔,我们要开战了吗?”
“是,也不是。我们是大国,要有大国气度。别人出使,我们不得不防,他们不生事,我们的防备自然会扑空,但也并非是无用的;他们要是生事,防备不就用上了吗?”耿懋说。
“我明白了!”耿颉咳嗽一声,故意虎着脸,“不对,是朕明白了!”
“知道便好。”耿懋摸了摸他的发顶,因为不得不提前束发,有个发冠在上面,也只能摸摸边上。
趁着这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耿懋又说:“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他们想要掳走你皇姐。”
小皇帝大惊失色:“要掳走皇姐?”
耿懋颔首:“我曾听说过,十之有二的娘领着一个三岁的女儿,你可懂我意思?”
虽然是上辈子看的新闻了……也不是扶桑的,但能起到警醒作用,就不算它白来!
“……”小皇帝看上去不太高兴,他垂着头,“我宁愿我不懂了。”
这难道还是什么好事吗?
他年纪小,但不是不懂事,他该懂的都懂,能懂的也都懂,他5岁失去父母,全靠皇叔带着,早已经习惯了皇叔的作风,也习惯了皇叔无孔不入的教导。
……是的,无孔不入,和蜚蠊(即‘蟑螂’)一样的无孔不入。
皇叔的教导令人望而却步,只要一听,就感觉是唐僧念紧箍咒一般,不论如何都躲不开。
小皇帝顿时郁郁寡欢,看着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只觉得扶桑不是人。
他不知道,这种人在他们国家也有。但要发生在他身边,发生在尊贵的天家身上,他无法理解,也不会坐视不理。
皇姐不能受到伤害,天家尊严不容践踏。
小小一条人趴在桌子上,然后十分老成地叹了口气:“皇叔,他们为何要这样?”
问完,他又呆住了。
瞧瞧他问的这是什么问题?简直要被自己的问题蠢死了。
“……朕自己会想。”他说。
本来也没想解释的耿懋只是点头,然后看了看手边的奏折,也觉得自己应当好好想想。
比如,即便是天家的女儿,是公主,是郡主,那也只是个身份高点的女人。
天家尚且如此,平民百姓……
此时,正是一个提出某些提议的好时候。
他又看完了一份奏折,批阅过后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道:“颉儿,你可想过确立女户,让女子入朝为官,拥有自保的能力?”
小皇帝诧异地抬头,眼睛瞪得滴溜圆——
作者有话说:小皇帝:啊?[问号]我耳朵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