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平日不怎么跟后宫侍从吃饭,她的喜好是牧文墨在宫宴中观察出来的,哪些菜多动了几筷子,哪些菜从来不碰,他全默默记在了心里。
皇帝喜好是不容人觊觎窥探的,但若是后宫侍郎又两说,被人一直惦记挂念的感觉很难不叫人欢心,至少钟月就丝毫没有生气。
侍人按照牧文墨说的赶紧去传膳。
钟月眼神扫过灵仙宫的摆设,目光落到桌上的花瓶上。
“那不是朕今天给你簪的花,怎么用水养起来了?”
“花儿娇嫩,真簪一天就蔫儿了,侍舍不得它蔫。”牧文墨顺着钟月的目光看去。
“花落枝头,总是会谢的。”钟月抬眼,东风赶紧把花瓶捧过来。
不知是不是宫人侍弄的足够用心,花仿佛才从枝头落下,依旧新鲜,柔软的花瓣丝毫未伤。
“等它要谢的时候,侍就把它制成干花,这样就能永久保存了。”
“不过是一朵花,御花园里多的是。”钟月低头看向牧文墨。
牧文墨抬眸,“它不一样。”
它是陛下亲手簪到他头上的,他舍不得它凋零。
他没说尽,但钟月怎会不懂?
钟月勾起牧文墨的下巴,轻吻他的唇,花朵馥郁的馨香让人有些微醺。
“朕再送你。”钟月道,“很多很多朵。”
“每一朵侍都会好好保存。”牧文墨一只手揽住钟月的脖子,一只手攥着钟月的衣襟,要拉不拉,要推不推。
两人维持着一个对视的亲密距离。
“好。”钟月半捧住他的脸,“墨郎心意至纯,朕,绝不忘。”
晚膳来的时机刚刚好。
片的薄薄的牛肉羊肉盛在盘中,一下锅就烫熟了,春笋脆嫩,鲊鱼鲜甜,又有美人殷切的给她布菜,陪她用膳。
这顿晚膳吃的钟月极为舒心。
牧文墨预备的饭后活动原本是写字作画,钟月直接省略,把饭后消食活动改到了床榻间。
牧文墨的妆造是经过太初指导的,他复述给宫人,顺利盘出了太初说的“发簪一拔,头发就全散下来”那种发型。
青色的玉簪被拔下来,满头青丝倏然滑落,顺的像在拍巧克力广告,铺满了牧文墨的肩头。
钟月惊艳,撩起一缕。
跟尹泽常用的淡香不同,牧文墨是冷香,回味又有点甜。
钟月顺手抛下那枚玉簪,不知碰撞到哪里,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沐浴过了?”
“……嗯。”牧文墨红了脸。
衣带也是一扯就开。
钟月落下床边似隐似现的帷帐,其余灯尽皆熄灭,唯余床边精致两盏。
悠悠烛火投射到帐内。
“墨郎今天甚美。”钟月抚上牧文墨的肩。
“陛下喜欢吗?”牧文墨乖顺极了。
“喜欢。”
喜欢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