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雅雅不断反胃,吐着吐着倒习惯了,心下疑惑,大熊比她胆子还小,怎么没动静?
俞雅雅扭过身打量,发现他居然闭着眼睛在走!
“喂,郑大熊,你有没有出息,连看都不敢看吗?”
“别管我。”
樊小花嫌弃她总是乱动:“雨停了,肉开始腐烂,你们小心符纸掉下来。”
俞雅雅一听,浑身僵硬,赶紧把符压严实:“我想起一句话,巧克力味的屎和屎味的巧克力,你们选哪个?”
樊小花问:“巧克力是啥?”
俞雅雅说:“嗯,一种糖酥。”
“那肯定选屎味的糖酥呀,屎就是屎,糖就是糖,不可本末倒置!”
樊叔在前头听着:“小花,你什么时候学的成语,竟然晓得本末倒置。”
“爹,我都学好几个成语了。”
大熊说:“那我选糖酥味的屎,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吧。”
俞雅雅忙道:“涂灵呢?”
她说:“这俩我都不爱吃。”所以没有选择的必要。
俞雅雅啧道:“只有两个选项,你不遵守规则。”
假温孤让开口:“快问我快问我。”
俞雅雅翻个白眼:“没有人要问你。”
樊叔道:“现在脚下全是烂肉和蛆,你们还讨论什么屎不屎的,恶不恶心?”
大熊郁闷哀嚎:“她就是想转移注意力,你倒好,又提醒一遍。”
“怪我?也不聊点儿正常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俞雅雅对樊小花说:“你爹嗓门这么大,平日走夜路不怕把鬼招来。”
“鬼不是最可怕的。”樊小花这么说。
一行人从天色微明走到下午,终于穿过密林,翻山越岭走出这座诡异的宝象山。
涂灵这时才说:“离开客栈的时候我回头扫了眼,好像看见慈婆婆站在大门外目送我们。”
“啊?”俞雅雅已经累得浑身虚软,连说话都费劲:“你见鬼了?”
大熊问:“她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樊小花说:“慈婆婆一直都在呀,你们和她不熟,多去几次宝象山就好啦。”
大熊突然想起一件事:“那群棋子还没给房钱,是不是不用给了?”
樊叔回:“已经给了。”
“啥?这种情况还付房费,也太有礼貌了吧?”俞雅雅调侃。
樊叔说:“那两条命不就是么。”
听见这话,涂灵和俞雅雅对看了一眼。大熊张口结舌:“人命是房费?那,那我们怎么没事?”
樊小花语气天真:“你们帮忙干活啦!而且睡大通铺,不算客人。”
涂灵心有余悸,大伙儿坐在小路旁歇脚,离开宝象山后天气恢复正常,烈日当空,阳光晃得刺眼,鸟叫不绝。
涂灵望向假温孤让,貌似随意地问:“你们的老将说,这次去瓦影镇有任务在身,什么任务呀?”
假温孤让转头望过来,笑了笑,倒是没打算隐瞒:“城中薛府被恶徒盯上,遭了大难不说,还挟持了老爷夫人,瑶池阁接到求救的书信,于是派遣弟子前去解困。”
樊叔哼笑道:“还解啥困呐,他们自己个儿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涂灵有些不解:“什么样的恶徒?”
假温孤让略挑眉梢:“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
他在说谎。涂灵默不作声端详对方神色,随后不着痕迹收回目光。
“该赶路了。”樊叔催促。
大熊捶打双腿筋骨:“这么快?再休息几分钟吧。”
“越休息越懒得动啦!”他瞧不上这些年轻人娇生惯养的废物样:“赶紧起来!”
俞雅雅说:“你们先走吧,反正已经不下雨了,我们也不着急。”
樊叔叉腰阴阳怪气:“哟,卸磨杀驴呀?要不是我大发慈悲带你们出来,此刻你们和瑶池阁那伙人一样,还在山里抹蛆呢!”
大熊挠挠头:“你不是一直想摆脱我们吗?”
“是啊,我祖上烧了多少高香才遇到几位少爷小姐,用完我的货物就丢在一旁,不地道吧?”
假温孤让率先站起身,笑说:“别一竿子全打死了,我可没有丧尽天良,挑夫做到底,给你送到瓦影镇,如何?”
“这还像句人话。”
俞雅雅和大熊交换目光,不打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