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闲时煮茶
◎松(好奇):我老婆做了什麽衣裳呢?◎
季松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也弄明白了沈禾烦心的事情,当天心情大好,两人在玩饭桌上吃吃笑笑,吃了好久才吃完了饭,倒是惬意得不像话。
到了晚上,两人照旧睡在一张床上,到了半夜,沈禾就不由自主地朝着季松凑了过去——
外头下了雨。虽然没有打雷闪电,但密密的雨下了一夜,天地间暑气为之一消;季松睡眠浅,雨刚下他就知道了,不过雨声潺潺,听起来倒是挺舒服的,也就没有在意,闭着眼睛浅浅睡着。
睡着睡着,他夫人就慢慢的凑到了自己身边;季松睁开眼睛笑了笑,摸了摸夫人的脸,起身把冰鉴搬到了外头,方才又回到了床上歇着。
雨越下越大,即便把冰鉴搬了出去,可夜里也越来越冷,沈禾便不住地往季松身边凑,季松就伸着胳膊把夫人搂在怀里;俩人这麽睡了一夜,次日醒来沈禾有些愣,又低了头在季松肩膀上轻轻蹭了两下。
这便苦了季松。他胳膊被人枕了一夜,即便沈禾瘦弱,枕着也没有多麽的沉,可毕竟是个大活人,到了凌晨,他胳膊麻的不像话,偏偏夫人又蹭了两下,季松便忍不住抽了口气。
他一出声,沈禾也意识到他醒了,又往他胳膊上枕了枕,带着坏笑明知故问:“子劲怎麽了?胳膊麻了?”
季松没睁眼。他低低喟叹:“还好,不过是断了一条胳膊——夫人往我身上扑,我还能拦着她不准麽?”
一句话说得两人都笑了起来,季松也翻了身,睁开眼亲她的额头:“睡够了没?睡够了就起来,今天凉快,争取多吃点东西。”
早晨确实凉快,甚至有些冷,因此热腾腾的粥特别合沈禾的胃口;等过了一个时辰,天色虽然明朗了起来,可并没有变热,正是夏日难得的好时候,俩人索性去外头煮茶去了。
前天沈禾病着,枕在季松腿上吃了蛋羹;昨夜又下了雨,天气骤然变冷,沈禾与季松相拥而眠;再往前推……总之两人虽然未曾云雨,但居然有了几分老夫老妻的惬意自在,这会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笑话,直到院子里来了个人,沈禾的神情慢慢不自然起来了。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沈禾刚好认识他——
他是何仪身边的小厮,平常会帮她做些杂活儿;这回他过来,大约是为了给沈禾送衣裳。
之前沈禾找何仪做的,唐时的衣裳。
沈禾鼻尖慢慢沁出汗来——虽说当时是说季松给她做了家具丶她投桃报李,所以做了唐时衣裳给季松穿;但她心里明白,她哪里是为了季松啊,不过是自己想要,所以请何仪做了而已。
沈禾正想着怎麽瞒过季松,那少年已经笑着走了过来。他两手把包裹捧到面前:“沈夫人,何姐姐让我把衣裳送过来。”
季松照旧在煮着茶,可眼睛落在了沈禾身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见沈禾好久没有言语,季松盯着包裹好一通打量,又望着少年笑:“送的什麽衣裳?”
“没什麽,”沈禾回过神来,连忙打断季松的话,三两下跑到少年身边,抢过包裹就往屋子里跑:“不准多说,小仪不喜欢人多嘴!”
少年抿抿唇不再说话,季松望着沈禾背影一阵好笑。他落座,招招手示意少年坐到他身侧,顺手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来:“石头啊,特意过来送衣服,真是辛苦了,喝杯茶。”
季松也认识这人——是穆飏给何仪派去的小厮,说来两人还见过几次。
石头依旧站在原地,不大敢动弹。
季松挑眉,又往前送了送茶杯:“赏你的,快过来。”
石头想了想,挑了个离季松最远的位置坐下。
季松也不在意,笑着将茶杯递了过去:“衣裳是何姑娘亲手做的?”
石头正喝茶呢。即便是骑马来送衣服,但跑了这麽远,那也挺累人的,这会儿只想喝冷水,没想到茶水居然是热的,顿时有些扫兴,但听到何仪的时候眼睛一亮:“是,何姐姐做了好几天呢。”
季松端着茶抿了一口。
季松喝茶喝得优雅,倒不是他习惯好,而是他也不爱喝热茶,不过是由着沈禾一起煮茶;这会儿听见了石头的话,他笑意更浓了些。
因着穆飏的缘故,他多少知道点这位何仪何姑娘。
何仪是司礼监掌印梁从训府上的绣娘。她出身寒微,但手艺不错,做的衣裳价格不低。
先前穆飏拿了荷包得瑟,季松才知道,除开梁从训,何仪只给他一个男人做过衣裳,其馀主顾都是女子。
既然是何仪亲手所做,可见是沈禾的衣裳。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