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的脑子飞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驿站的连环女尸案、人贩子的目的、杜鹃的证词、以及刚才忽悠蛇面具人拿银票时一晃而过的衣袖里红色的布袋,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所谓的赤血迷香。
生路在门外,但铁锁坚固,不能强攻。
唯一的办法是让戴着蛇面具那人自愿打开这扇门。
她看向身边的三人。
杜鹃脸色惨白,李娇娇瑟瑟抖,只有方柔眼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求生欲。
“方姑娘,娇娇,你们听我说,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我们被卖去的地方比青楼可怕一百倍。”
林薇薇的声音压得极低,她简短地将驿站干尸案与药人的传闻串联起来,抛出了一个最残酷的答案。
李娇娇彻底崩溃了,她捂着嘴,出一阵阵的呜咽声。
方柔则深吸一口气,问林薇薇:“你有什么办法吗?要我们怎么做?”
“杜鹃姐姐,对不起了,但我们得利用你的病情。”
林薇薇快查看了一下杜鹃,确认她只是虚弱,没有致命伤后继续说,
“那蛇面具人最怕的不是我们逃跑,而是我们作为他们的这批‘货物’报废掉。
对!瘟疫!
这里最怕瘟疫,一旦货物被传染,所有人都得死,我们来演一出戏,寒疫作怎么样?”
“反正现在死比受尽折磨后死在其他人手里强。”
方柔直接说道,她想拼一把,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李娇娇没有说话,她最胆小了。
“我我能帮你们什么?”
靠在墙上的杜鹃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既然如此,不如救一救这些可怜的姑娘们。
林薇薇见众人表态,从地上抓起一把湿透的稻草团,又从地上那些脏污的积水里蘸了一下,迅安排起来:
“方柔,你赶紧用这些稻草和泥水将娇娇和你的衣领、头弄湿,制造出被疫病感染的景象,越狼狈越好。
娇娇,你不用控制你的哭声,哭得越凄惨越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并且要大喊杜鹃姐姐的名字。”
李娇娇停止了呜咽,虽然害怕,但她想活。
她不再压抑,松开了手抽抽搭搭又开始哭起来,越哭越凄厉。
方柔更是迅行动,她将自己的髻弄乱,用泥水将李娇娇雪白的绸缎衣衫抹得一片狼藉,制造出一种呕吐后的污秽感。
杜鹃艰难地撑起身子,配合着她们出剧烈的的咳嗽声,努力做出奄奄一息的样子。
林薇薇将她刚才用来抢救杜鹃的那块沾满泥水和污物的湿布紧紧藏在手中。
她走到木门边,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尽全力拍打木门,声音尖锐,带着颤抖和哭腔:
“救命!开门!快开门啊!
你们快来看看,河伯新娘她疯了!
她吐了,吐了黑色的水!
天呐,她是不是得了疫病?
她的身子都凉了”
木门外很快传来一阵呵斥声,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吵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
蛇面具人的声音带着怒气和一丝不安。
林薇薇立刻抓住寒疫两个字对他进行恐吓:
“我知道这个,她口吐黑血,是寒疫,你快进来看看,她把泥水吐到了另外两个女的身上,她们也要感染寒疫了。
再不把新娘拖走,我们全都得死,我不想死!”
“闭嘴!”
蛇面具人被寒疫两个字突然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