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条消息让谢拾青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路面擦出尖锐的声响。
——科研家。
制药专家。
制毒专利。
这些词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可怕的猜想。
谢拾青想起单疏白异常的过敏频率,想起他腰间那些像是医疗束缚带留下的疤痕,甚至想起他偶尔恍惚的眼神……
沈兖楚的下一条消息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们定期给疏白注射营养剂。】
【成分不明。】
【有依赖性。】
【疑似在实验什么。】
手机在掌心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谢拾青终于明白为什么单疏白执意要回那个魔窟——不是不愿留下,而是不能。
记忆闪回三小时前,沈家别墅门口。
沈兖楚正要出门时,沈母幽灵般出现在玄关。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搭在儿子肩上,声音甜得像淬了蜜:“去接我们的小白兔?”
完全没有早上歇斯底里的样子。
“孩子小野心大……”她的瞳孔在暗处诡异地扩张,“你说是不是该——”
两个字没说出口,但沈兖楚看清了她藏在身后的注射器。
银白针尖折射着冷光,里面晃动着某种淡蓝色液体。
那一刻的母亲,像极了实验室里解剖青蛙的疯狂科学家。
谢拾青的指节攥得白。
导航显示距离沈家还有公里,他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强行带走单疏白会导致戒断反应,但留下意味着……
手机再次震动,沈兖楚来一张照片:单疏白蜷缩在客房床上,手腕戴着监测生命体征的医用腕带,床头柜摆着熟悉的淡蓝色药剂。
附言只有一句话:
【不能确定是不是慢性毒药。】
谢拾青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雨点突然砸在挡风玻璃上,像极了单疏白无声的眼泪。
他缓缓调转车头,朝着反方向的医院疾驰——
要救他的玫瑰,必须先找到解药。
谢拾青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沈兖楚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出:
【我查过了,查不到。】
【这药不在任何公开档案里。】
【两个老东西在研究院的地位比你想的更高。】
【他们出国做药物交易都有军方背景的保镖随行。】
最后附了一张模糊的照片——沈家地下室的保险柜里,整齐排列着数十支淡蓝色药剂,标签上只有一串诡异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