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旧是对练场上最令人瞩目的搭档与对手,默契无间,出手狠准,将兽营“实战为王”的铁律贯彻到极致。
何婷婷回到了熟悉的科研所。
那封深蓝色的感谢信被所里最高领导亲自接收后,她周围的气氛生了微妙而积极的变化。
原本就尊重她能力的同事和领导,目光中多了几分更深切的重视与信赖。
她被赋予了更大的自主研究空间,接触的项目保密等级也悄然提升。
她知道,前路更宽,责任也更重,但心底充盈着踏实与干劲。
袁野回到了陆军特战旅,熟悉的迷彩、硝烟和战友的粗嗓门让他迅找回了状态。
他依然是那个天赋异禀、时常不按常理出牌却总能交出完美答卷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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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训练间隙或深夜独自一人时,他的思绪会偶尔飘远。
联系并未中断。
加密的四人小群时常跳出信息,有时是袁野吐槽陆军食堂的伙食不如海军,有时是何婷婷分享某个有趣但不涉密的技术猜想。
有时是向羽简洁地转一条有价值的训练或战术资料。
他们依旧是“守钥”,只是钥匙暂时收进了贴身的匣中。
一个周末的夜晚,袁野拨通了沈栀意的电话。
背景音里能听到兽营隐隐的海浪声。
“袁野,你最好有正事,大晚上扰人清静。”沈栀意慵懒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训练后的疲惫。
“啧,关心一下战友不行?”袁野靠在宿舍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
“我说……沈妞妞,你最近,没再做噩梦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什么噩梦?”
“就……‘方舟’实验室里,陈默那王八蛋控制你……”袁野的声音低了下去,罕见的有些犹豫,“你拿枪对着自己那会儿。”
沈栀意似乎轻笑了一声,但笑意很浅。
“都过去了。倒是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ptsd了?需要我给你推荐心理疏导吗,袁弱鸡?”
“你才ptsd!你全家都ptsd!”袁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习惯性斗嘴,但语气很快又沉了下来。
“我不是开玩笑……我后来,老是会想起来。想你要是当时没扛住,手指头真扣下去了……怎么办?”
他顿了一下,声音更轻,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换成我,被控制了,对着自己脑袋来这么一下……我爷爷怎么办?
他一手把我带大……我刚觉得人生他妈的有点意思了,刚找到想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怎么办?
我甚至……连袁建国那张老脸,还有我早就不在了的妈,都他妈想起来了。”
沈栀意沉默了,听筒里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和彼此的呼吸。
她知道袁野母亲早逝是他心底的隐痛,与父亲的关系更是复杂难言。
他能说出这些,是真的被触动了。
“袁野,”她再开口时,少了戏谑,多了认真。
“那是极端情况下的意识入侵。
我们经历过,了解它,就有了防备。未来不会再那么容易中招。别自己吓自己。”
“我知道道理!”袁野有些烦躁,“我就是……心里老是有点没着没落的。感觉有些事,不能等,也等不起。万一呢?”
沈栀意似乎思考了一下,忽然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
“那你能怎么办?把你家何研究员天天拴裤腰带上?还是赶紧去庙里求个符,保佑你俩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早点修成正果?”
“修成正果”四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袁野纷乱的心湖,却意外地激起了清晰的涟漪。
电话那头,沈栀意大概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又补了一句。
“行了,别瞎琢磨了。珍惜当下,该干嘛干嘛。你这臭屁性子,还能被这点后怕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