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等裴赋雪回到房间里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五味陈杂,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麽帮谢长离挡刀,
可能是因为他在青楼时的出手相救,
也可能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
可是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说,
都是借口,明明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
无论是立场还是身份,他都应该是最巴不得谢长离受伤的那个人,他死了才是最好不过。
可是为什麽?
为什麽出手相救呢,裴赋雪?
他听见他这样问自己,
心中另一个声音说,
没有为什麽,
我就一定要做有理由,有意义的事情吗?
我一定要出师有名吗?
我就不能做没有理由,没有意义的事情吗?
他自问自答道,
可以,
但是没有理由就是最大的理由,没有意义就是最大的意义。
天下大无之大有,大有之大无。
至无意义至有意义。
他扪心自问,
也算问心无愧了,
就算两清。
在这种近乎诡辩中,他得到了片刻安宁,得到了片刻的胜利,他又重复且坚定了一遍自己的答案,
谢长离,就算我们两清。
但是他未曾发现,未曾察觉的是,他在这场诡辩中下意识地忽略了谢长离的想法,谢长离的所作所为。
思绪纷扬,寒夜漫长。
这几天因为他的手负伤了,裴赋雪明显就清闲很多,谢长离连研墨的活都不让他做了。
裴赋雪只担心自己的失业危机,整日愁眉苦脸,却也百无聊赖。
谢长离那边忙的飞起,既要安排打仗的事宜,又要查那日的刺杀案,还每日来关心他伤势的恢复情况。
裴赋雪只当他是心高气傲,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每日来例行公事。
他听见外面那些传闻,谢长离逛青楼遇刺了,便笑得乐不可支。
虽说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但这种事情发生在谢长离身上便格外反差,格外地引人注目。
原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