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萨斯握了握剑柄:“我的‘理’也在变化。斩断因果、斩断概念的剑,最终的指向……是斩断‘自我与此世的联系’。”
拉普兰德点头,左眼的七彩齿轮旋转度开始不稳定:
“万化之轮解析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当解析完成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们与这个世界的‘适应性’,已经达到了极限。继续留在这里,我们的存在本身就会开始‘侵蚀’这个世界的根基。不是故意的,是本质的冲突。”
她看向世界树:
“就像水里的油,无论如何相容,最终都会浮到表面。我们是‘外来者’,来自虚无的‘异常体’。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使命完成之后,我们与这个世界的‘因果锚定’正在快减弱。”
话音刚落,世界树周围的空间,开始生异变。
不是战斗时的那种空间扭曲,而是更加……“本质”的变化。
平台边缘,一块岩石突然“失去”了颜色——不是变成黑白,是变成了“无法被描述的颜色”。接着,岩石的轮廓开始模糊,不是融化,是“存在感”在减弱,仿佛正在从现实世界淡出。
空气中,光线开始弯曲成不可能的几何形状。声音传播的度变得忽快忽慢。重力方向在轻微地摇摆。
“开始了。”拉普兰德平静地说,“虚无正在‘渗入’。因为我们三个的存在锚点松动,我们故乡的‘虚无’,正在透过我们与这个世界的连接点渗透进来。”
德克萨斯皱眉:“这会毁掉世界树吗?”
“不会。”塞法利亚摇头,熔金色的眼眸中流淌着温柔而悲伤的光芒,“世界树是这个世界的‘轴’,它足够稳固。但如果我们继续停留,虚无的渗透会逐渐扩散,最终在拉夫德鲁形成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一个不断侵蚀现实世界的‘空洞’。”
“所以我们必须离开。”拉普兰德总结,“不是选择,是必然。”
三人沉默了片刻。
德克萨斯突然说:“那扇门,什么时候开?”
仿佛在回应她的问题——
世界树正前方的空间,裂开了。
不是裂缝,是一扇“门”的轮廓。
门框由纯粹的“无”构成——不是黑色,不是透明,是“视觉上无法捕捉,但意识能感知其存在”的矛盾状态。门扉是一片不断流动的灰白色漩涡,漩涡深处,隐约能看到……什么都没有。连“黑暗”都没有的“什么都没有”。
门,自动打开了。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没有能量波动。
只是“存在”在那里。
通往虚无的门。
“看来,”拉普兰德轻声说,“‘虚无造主’比我们更急。”
她转身,看向来时的方向——虽然隔着世界树的树干,但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看到正在大海上航行的桑尼号,看到那个戴着草帽、笑得没心没肺的新任海贼王。
“要告别吗?”塞法利亚问。
拉普兰德想了想,摇头:
“不。告别的话,反而会让那些家伙伤感。路飞那小子,应该开开心心地开宴会,而不是为我们送行。”
德克萨斯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但就在这时——
世界树的树干表面,虹光再次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影像。
影像中,是桑尼号的甲板。
路飞、索隆、山治、娜美、乌索普、乔巴、罗宾、弗兰奇、布鲁克、甚平——草帽一伙全员都在。他们似乎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宴会,肉和酒的香气仿佛能透过影像传过来。
然后,路飞突然停下了往嘴里塞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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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不,是看向影像的“镜头”,看向世界树的方向。
“拉普兰德——”他大声喊道,声音竟然真的透过影像传了过来,“你们要走了对吧?!”
影像前的三匹狼同时一愣。
“嘻嘻嘻,别以为能瞒过我!”路飞咧嘴笑着,但笑容里有一丝难得的认真,“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伙伴们的‘气息’,我都能感觉到!你们三个的‘气息’,正在变得……好奇怪,好像要‘不见了’!”
索隆放下酒碗,三把刀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一寸:“要走至少打一架再走。”
山治吐出一口烟圈:“女士们,连告别都不说一声,太失礼了吧?”
娜美眼睛红红的:“至少……至少让我们送送你们啊!”
乌索普吸着鼻子:“虽然很可怕,但你们是我们的朋友啊!”
乔巴大哭起来:“不要走!你们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罗宾微笑着,但眼中有着晶莹的光:“历史会记住你们的。我保证。”
弗兰奇摆出招牌姿势:“级——不舍啊!”
布鲁克拉了一段忧伤的旋律:“虽然我已经死了,但还是会寂寞的哟嚯嚯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