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你晚上在他睡觉前会跟他说的活。
他第一次见到林月的时候才八岁,准确的说,是他八岁生日。
在他喝醉的父亲又开始砸东西的时候,他踏着母亲的哭声,顶着头顶被啤酒瓶砸破的伤口出了门。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年纪太小走不了多远,他甚至去不了大街上,如果被送去警察局估计一时半会没人来接他。
他去了自己常待的林子,那里只有一间没人的空房子,离蜘蛛尾巷有点远,但是足够的安全。
直到那扇门在那一天被推开了。
浑身是血的西弗勒斯就这样出现在了林月的面前。
西弗勒斯似乎也没想到这里有人,非常迅速的从秋千下来。“我以为这里没人。”他说话还有些结结巴巴的,似乎是对打扰了这里的主人很愧疚。
他穿的很单薄,这麽点衣服抵御不了飘雪的一月。
林月把他拉进了家里。
其实也不太温暖,壁炉都没有被点燃,整个屋子都带着冰冷的气息。
但是比起室外来说要好上不少。
林月替他包扎好了伤口。
西弗勒斯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麽那样轻易的被拉走。
可能是流血太多让他的大脑反应不太灵敏。
也有可能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回不了家,所以在哪里呆着都一样。
等他洗完澡换好林月给他准备的衣服出来之後,房间的壁炉已经燃烧了好一阵,比他刚进来时温暖不少,他在厨房找到了忙碌的林月。
她教他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然後把洗好的衣服拿到壁炉去烤干。
他那天吃的很简单,很普通的面条,上面有两颗青菜,卧了一个鸡蛋,很中式的一顿饭。因为他不会用筷子,所以他面前很贴心的摆着叉子和勺子。
林月背对着她,坐在壁炉面前看书。
他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麽,只是眼泪砸进汤里,他才後知後觉自己哭了。
等他吃完饭整理好心情坐在林月的身边,西弗勒斯准备说自己要离开,可是怎麽也没能开这个口。
“如果你不想走的话,可以在这里住下。”她看出来了,贴心的给了他另一个选择。
于是他在生日那天住在了草木味暖烘烘的林月的家中,他在睡前得到了一杯牛奶,少女看着他喝完,揉了揉他的头发。
“早些休息。”
带着壁炉的温度和草木的香气。
他把那句话当作他那天收到的唯一一句“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