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保护侧妃娘娘!”虞槿的贴身侍卫领目眦欲裂,厉声嘶吼,腰间长刀“锵啷”出鞘!
雪亮的刀光在晨雾中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狠狠劈向追月那因前冲而暴露出来的、肌肉虬结的脖颈!
这一刀若中,追月必定身异处,而失控的冲击力也可能将轿子撞翻!
千钧一!
一道玄金色的身影,如同撕裂薄雾的鬼魅,带着令人窒息的罡风,后先至!
萧隐的动作快到了极致,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移动的,人已如鹰隼般掠至沈璃身侧!
他并未去阻止那劈向马颈的刀光,反而长臂一探,如同铁箍般精准地揽住了沈璃纤细却绷紧如弓弦的腰肢!
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沈璃只觉得身体一轻,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已被萧隐带着旋身而起,衣袂翻飞!
就在两人身形交错的刹那,萧隐戴着冰冷玉扳指的大拇指,极其暧昧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擦过了沈璃襟前最上方那枚盘得一丝不苟的布扣。
那力道看似随意,却让沈璃心头猛地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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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
低沉磁性的声音贴着沈璃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玩味,一丝冰冷的审视,如同毒蛇舔舐着猎物,“沈姑娘,这招用得……倒是眼熟得很。”
那“眼熟”二字,咬得极重,分明是在影射她曾在盐场利用流民暴动搅浑水的手段。
沈璃被他紧紧箍在怀中,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和蕴含的爆炸性力量。
她被迫仰起头,鬓边几缕散落的青丝拂过萧隐线条冷硬的下颌。
她没有挣扎,反而顺势将螓微微倚靠在他坚实的肩窝,仿佛惊魂未定寻求庇护的弱女子。
然而,她那隐在散乱云鬓间的金簪簪尾,不知何时已悄然滑出,冰凉的簪尖隔着蟒袍衣料,正正抵在萧隐心口要害之处!
“王爷误会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喘,如同受惊的蝶翼轻颤,眼神却清冽如寒潭,直直撞进萧隐深不见底的眼眸,“妾身这是……报恩。”
她感受到萧隐揽在她腰后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了一分。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血腥味的弧度,簪尖微微用力,仿佛下一刻就要刺穿那华贵的蟒袍:
“昨夜王爷在账海血污中护了妾身一命……”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内容却字字惊心,“今日,妾身自然要投桃报李,救您心爱的侧妃娘娘……于这失控的马蹄之下。礼尚往来,王爷说……是也不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握着金簪的手指极其隐蔽地一旋!
“咔哒!”
一声极其细微的机括轻响!
金簪看似浑然一体的簪身中段,竟弹开了一道细如丝的缝隙!
借着两人身体紧贴的遮掩,一丝刺目的朱红色印痕从那缝隙中一闪而逝——
那印痕的样式、颜色,与昨夜听雪院血账册上显露的盐契印记,以及指向虞家通敌的铁证,如出一辙!
这分明是沈璃藏在身上的、另一份足以将虞槿置于死地的证据!
“放肆——!!!”
与此同时,一声惊怒交加、几乎破音的尖叫响起!
追月狂暴的冲击虽被侍卫拼死阻挡偏移了方向,但那巨大的冲击力依旧狠狠撞在了鸾轿的一侧!
华丽的轿子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倾翻在地!
虞槿狼狈不堪地从轿帘里滚落出来,精心梳理的髻散乱,凤钗委地,沾满了草屑和泥泞。
她脸色惨白如鬼,惊魂未定,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和屈辱淹没!
“杀了她!给本宫杀了这个谋害主母的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