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还去找人做了牌匾,顾府大大鎏金两字,在东街上十分敞亮。
顾芙看着十分满意,她招来李峤,从他们榜到任职,这时间少说也要三个月,她让李峤回去一趟,并要他告诉林战,北上时千万不要走北路,叫他从南路走,经川蜀过梁西、再进中原。
第三天,大军开拨,永庆帝没有让高灿领兵,萧旭带着两万京畿军离开京城,另一大将吴怀只身北上去调动军队;然后永庆帝破天荒把高灿留在皇宫,父子二人吃了一顿饭。
高灿受宠若惊,午膳的时候父子俩提了边疆的事,也提到了他的生母。
自三年前高灿兵败高丽,还赔了白银布帛,永庆帝就没待见过高承安这个儿子。这顿午膳,倒是吃出了一些父子亲情。
顾芙自那天起,白天就自动到五皇子府报到,替他处理军务。
萧旭一走就是半个月,顾芙也帮了高灿半个月,这半个月下来,兵报如雪片纷纷南下,顾芙看得心惊胆战;每天都是死了多少人、平原不利游击、吴怀如何与五胡正面对战……
天气渐凉,顾芙每天都在数日子;伤筋动骨一百天,经过七八九三个月,林战应该也要好了,本来早盼晚盼,可现在顾芙又不敢让林战启程,想派严柏回去一趟,又担心危险;就在左右为难,东北白玉城三路送来兵况──梁关失守。
顾芙登时就惊了。
严柏说:“大小姐,我走南路,虽然多花一点时日,但一定能平安进入扬州。”
可南路也危险,梁西正在交战。
“大小姐,虽然小的没有林总管厉害,可这几年随着总管练武,自保没有问题。”
严柏这一走就是一个月,期间没有任何来信、也无任何消息;有的只是北方往南逃的难民,连冀州都拖家带口逃来中原;每一波人过来,就带来新的消息──胡人不断逼近。
十月初十,朝廷接获新报,鞑靼人突破冀州防线,所有人一下子都慌了。
那一天,顾芙正在自家院子练箭,她虽有半年没碰,但未雨绸缪,正在拉弓,高灿已经闯了进来:“瑾之,快,随我进宫。”
马车上,高灿一脸深沉,顾芙心里一紧:“出了什么意外?”
“你知道就好,先别宣扬。”高灿一脸沉痛:“吴怀将军牺牲了。”
顾芙浑身一冷!
“那……萧大哥呢?”顾芙背脊凉,以前在流州,公孙卓曾说,吴怀是大晋仅次于萧旭的大将。
“青雪兄正在调集兵马,收拢残兵,抵御鞑靼人。”他咬牙切齿道:“吴怀一死,北边防线全部失守,这次我不出征都不行了。”
顾芙深吸一口气:“最快什么时候?”
高灿转头看她:“你不用随我出征,明日我让人送你回扬州。”
顾芙顿时就怒了:“高承安,你什么意思?”
“你听话……”
“高承安!”顾芙怒道:“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个胆小怕事之辈!”
高灿一时无语,两人僵持片刻,他深深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些,进宫之后看父皇怎么说。”
两人到了皇宫,直奔太和殿,群臣已经议论纷纷,永庆帝却不在,只有太子站在中央,眉头深锁。
高灿告诉太子兵员已经开始在城外聚集,从江南调上来约五万四千名。
太子道:“韩忠──”
一听太子喊韩忠,顾芙马上道:“不可,太子殿下,万万不可!”
顾芙不亲自带兵,但别说自己前世就出自军政世家,这一世也随公孙卓熟读兵书;韩忠带的是御林军,以保驾护卫为职责,重守不重攻,如何能上前线?
她一出口,殿上所有视线都朝她射来,当下她心里就喊一声糟!毕竟她还没有官职,此刻也轮不到她说话,忙道:“臣妄言,请殿下恕罪。”
可高灿马上补道:“太子皇兄,御林军不适合北调。一是因为黄河北岸地形复杂,二是御林军不习惯打游击战,御林军还是适合镇守京畿。”
周相道:“那就只能让新兵上阵,编入北疆军,而韩将军……”
“我来带兵,韩忠留守。”高灿大声道。
殿内许久都没有声音,许久后,周相道:“五殿下,新兵良莠不齐,不易统辖,且京畿军一抽,京城只剩八千御林军,依臣之见……”
“五弟。”太子截断周相的话:“孤的想法与你相反,韩忠接手北疆军,你留守京城统帅御林军,孤将整个京城、十万百姓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你身上。”
顾芙瞳孔微微一缩,心里愤怒,太子这是在鼓舞士气还是在给高灿施压?
“行!”高灿高声道:“请皇兄放心。”
“末将领命。”韩忠也躬身道。
“都退下吧,顾瑾之留下。”
男女众臣纷纷退下,太子示意顾芙跟上他,一起穿过御花园,朝御书房去。
“本来开春才要给你们下委任的,但边疆战事紧急,三鼎甲的委任文书,只能先下,辛苦瑾之了。”
顾芙知道,这是要给自己派任官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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