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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月老二835（第4页）
“打开看看。”
是一本手工装订的书。封面是深蓝色星空纸，烫银写着《我所理解的美好》。翻开，里面不是印刷体，是手写——杨帆的字。
他抄录了三个月来他们聊过的所有书里的句子，每一段旁边都写着他当时的感受和联想。最后一页，是空白，标题是：“等你来写”。
苏晚晴一页页翻看，翻得很慢。看到某处，她停住了——那是《小王子》里的句子：“如果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
杨帆在旁边写：“我第一次约你吃饭前，从早上就开始幸福。”
再往后翻，是《霍乱时期的爱情》的句子：“爱情先是一种本能，要么生下来就会，要么永远不会。”
他写：“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永远不会。遇见你之后，我想我生下来就会了。”
翻到最后空白页，苏晚晴抬头。眼睛里有水光，但没流泪。
“你写了多久？”
“每天晚上写一点。”杨帆紧张得手心出汗，“我字不好看，有些话也笨……”
“很漂亮。”苏晚晴把书抱在胸前，“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十二点了。平安夜过去，圣诞节来临。
“晚晴，”杨帆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不是普通朋友的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可能我有点笨，不太会哄人开心，但我会努力。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问完，他不敢看她，盯着地面。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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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听见她说：“好。”
很轻的一个字，但很清晰。
杨帆猛地抬头。苏晚晴在笑，眼睛弯成月牙，脸颊有淡淡的红晕。
“真的？”
“真的。”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轻轻亲了一下，“圣诞快乐，男朋友。”
那个吻很轻，像雪花落在脸上，瞬间就融化了。但留下的触感，却灼热地刻在皮肤上，刻进记忆里。
杨帆傻站着，不会动了。
苏晚晴笑出声：“走了，送我回家。男朋友。”
回去的路上，他们第一次牵手。杨帆的手很大，苏晚晴的手很小，正好被他整个包住。谁也没说话，就这么走着，星星灯在身后渐行渐远，但前方路灯明亮，足够照亮回家的路。
到小区门口时，苏晚晴没立刻进去。
“杨帆。”
“嗯？”
“谢谢你喜欢真实的我。”她认真地说，“我也会喜欢真实的你。所以不用总担心自己不够好，在我这里，你已经很好了。”
杨帆喉咙紧，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点头。
看着她走进单元门，看着她房间的灯亮起，杨帆在楼下站了很久。雪又开始下了，细细的，柔柔的，落在肩头也不觉得冷。
他掏出手机，给爷爷了条微信：“爷爷，成了。”
老爷子秒回：“知道了。早点回家，别感冒。”
简单七个字，但杨帆仿佛能看见爷爷在手机那头微笑的样子。
他转身往家走，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路过便利店时，他走进去，买了两个苹果——平安夜该吃苹果的，他刚才忘了。
店员说：“先生这么高兴？中奖了？”
杨帆咧嘴笑：“比中奖还好。”
是啊，中奖是运气，爱情是奇迹。而今晚，他见证了属于自己的奇迹。
雪越下越大，整座城市渐渐染白。但杨帆心里，春天已经提前到来。那个叫苏晚晴的姑娘，带着书卷气和温柔，走进了他贫瘠了二十八年的生命，像第一缕春风，第一场春雨，让所有等待都有了意义。
而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故事还很长，足够他们用一生去书写。
就像爷爷说的：好姻缘像老树，要慢慢长。而现在，种子已经埋下，只等时光浇灌，等岁月让它生根、芽、开花、结果。
想到这里，杨帆的脚步更轻快了。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里，有两个人牵手的形状。
明天，会是很好的一天。不，从此刻起，每一天都会是很好的一天。
因为他有了要守护的人，有了要奔赴的未来。
雪夜茫茫，但心有方向，便不惧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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