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阮在游艇内部仔细观看,游艇里的工作人员刚刚不久前才得知这个消息,有几个年纪轻的女佣暗自打量着景阮。
“就是他傍上了阎先生?”
“开玩笑吧?”
几个女佣看着东摸摸西看看的景阮,眼里都是不甘心的嫉妒,在他们眼里景阮除了一张稍稍好看的脸,的确是一无是处。
他的容貌甚至比不上,那些公子少爷们带来游艇上消遣的女伴儿。
景阮把几艘游艇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这算是真正意义上,别人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他很珍视,势必要选一个最喜欢的。
景阮趴在甲板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日落,日落很漂亮,景阮想和人分享这一喜悦,于是转过头和跟着他的保镖说话。
“保镖大哥,你看日落好漂亮,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海上的日落,这里的风景每天都像这样好看吗?”
景阮喋喋不休的问了很多问题。
眼睛比天空刚出现的繁星还要亮。
保镖只安静的守着,不说多余的废话,他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景阮说累了,见保镖不回应他,他的兴奋也消失大半,他就这样席地而坐,坐在甲板上,两只手紧握着冰冷的栏杆,下巴搁在栏杆上。
海风吹动了他额前的头发。
景阮呆呆的望着夜空,金钱给他带来的喜欢,只存在了一下午,随后他又不知道干些什么了。
他做梦都想要富贵,然而富贵有钱了后,他又不知道做些什么了,他的眼界就那么大,所有想要的都满足后,好像就想不到想要的了。
想到这里,景阮有些难过。
他想奶奶了,要是奶奶还在,奶奶肯定会教他的,奶奶很厉害,什么都知道。
保镖像一座雕像那样隐没在黑夜中。
他看着那清瘦的少年,从欢欣鼓舞一下午再到夜幕的落寞,太年轻了,受的诱惑太多。
只需要人稍稍引诱,就会走上一条不归路,那条路走着走着,成年人尚且会挣扎何况一个懂得不太多的少年。
景阮迷茫了很久,他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的夜空,想了想给陶婉和燕晋发了过去,最后才是给阎以鹤发了一张。
他想如果陶婉和燕晋问他在哪儿,他就可以顺着这个话题,告诉他们自己在新得的游艇上。
景阮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就像得了新玩具兴冲冲跑出家门给小伙伴炫耀的小朋友。
陶婉和燕晋没有回他,景阮盯着手机看了很久,最后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景阮打开看,才发现是阎以鹤给他打的电话。
景阮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接了。
阎以鹤问他选了哪一艘。
景阮告诉他自己选了一艘最大的。
电话那头的阎以鹤又在笑他。
景阮有些生气,有什么好笑的,大的值钱,他选值钱的有什么错!
好在阎以鹤像是隔着电话知道景阮的心思,他挂断电话打了一个视频过来,景阮接了。
视频里的阎以鹤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手上拿着棋子,灯光打得昏暗,他在和自己下棋。
“你一个人下棋吗?一个人怎么下呢?”
景阮问他。
阎以鹤左右手各执一枚棋子,他右手下了黑色棋子,左手也跟着下了一枚白色棋子,目光看着棋盘,头也没有抬。
“为什么不可以一个人,一个人不好吗?至少不用去猜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景阮心想一个人下棋,自己走哪一步心里都知道,那是让左手赢还是右手赢呢?
“一个人,好没劲。”
景阮小声的念道。
阎以鹤听了他这话,笑了笑。
“你是没有目标,所以才会没劲儿,你的老师和管家不是给你制定了目标吗?怎么,现在就觉得没意思了?”
景阮听他提起这件事,有些面红耳赤,他是不知道阎以鹤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把勾引他这件事说得像吃饭喝水一样,而且还当着他这个当事人的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