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佣人看见景阮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她们犹豫再三,在想到底扶不扶,之前厨房换了一批人的事就在眼前,而且她们看见跟着景阮的保镖就站在院子外,他都没有动手去扶。
最后还是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佣走过来扶着,扶着人时她望了一下三楼,发现阎先生就站在阳台那儿看着,她被吓得松了一下手,但是人已经站在这儿了,所以干脆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
女佣带着人进了别墅大厅,没有走楼梯,直接坐电梯上的三楼,她把人扶到阎先生居住的房间,把景阮扶到了卧室的沙发上。
把人扶坐下后,女佣就匆匆下去了。
在她快走出房门时。
身后传来一句不悲不喜的命令。
“找医生过来。”
情绪没有任何起伏。
但无端的让人听着胆寒。
女佣得了命令说了一声是,就离开了。
景阮靠在沙发上,他觉得坐着很累,干脆抵靠着沙发背躺了下去,保持平躺的姿势,他脚上鞋子也没有穿,沙发上被他蹭脏了,留下几个灰印子。
景阮望着天花板,眼神发愣,直到视线余光看见有人向他走过来,景阮偏了偏头向他看去。
是阎以鹤,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景阮盯着阎以鹤的眼睛看。
眼前的人是那样高高在上,不会因为他的任何惨状而有情绪起伏,就像他说的那样,自己只是他养的一个宠物。
养来逗他开心的。
景阮其实是一个情绪充沛的人,因为太缺爱了,而且得到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只要拥有,不管好的坏的,其实他都很在意的。
“阎先生,你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吗?”
景阮虽然是在询问他,但是语气早就明白了这个事实,第一通电话过后,再打就是打不通了,还有保镖后面的异常行为,景阮在回来的路上,琢磨了很久才想明白这个问题。
“我哪里做错了吗?你要教训我?”
景阮想不到更深的问题,他只认为这是阎以鹤在给他一个教训,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景阮见对面的人一直不说话,或许是觉得没有回答他的必要。
站在那里冷漠看着他的人,像是庙里冰冷无情的石刻雕像,目光平静的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磕头跪拜的信徒,听着下方信徒的喜怒哀乐,然后无动于衷。
景阮也曾磕头跪拜过。
他是墙头草,只要谁说有用他都拜。
“好吧,这次没有听见,下次一定要注意哦,还有这次我跑得好累,跑了好几个小时,脚都不像自己的了,可以给我多点钱,让我开心一下吗?”
景阮没等到回答,于是把头转回来,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医生很快就来了,他检查了一下,给景阮的伤口做了清洗和上药,并且嘱咐他多休息一段时间,并且还要找人来按摩一下身体肌肉,运动过度了。
别墅的三楼灯火通明,景阮的惨叫声一直没有停过,先前医生清洗伤口的时候,他咬着牙忍了下来,但是后面按摩的时候,他忍受不了了,又疼又酸,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
景阮觉得按摩太可怕了,他不要按了,几次想起身,但是都被人按住了,景阮赶紧张嘴说不要按了,他不按了。
但是没有谁听他的,并且还多了两个人按着他,防止他起身逃跑,景阮难过得一直掉眼泪,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一直折腾到凌晨一两点,其他人才退下。
这期间阎以鹤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
等所有人都走了,景阮迷迷糊糊的听到水声,他勉强睁开眼,才看见卧室的卫生间有灯光透露出来。
是阎先生在洗澡。
景阮累得厉害,后面还哭了很久,闭上眼就睡了,睡到中途觉得有些冷,后面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阎以鹤穿着睡衣坐在沙发边,他低头看着沙发上沉睡的人,因为没有安全感,两只手牢牢抓着被子,背紧紧抵着沙发背,身体微微蜷缩。
沙发上的人,睫毛上的泪珠还没有干透。
哭喊起来的时候,那声音上下三层楼都能听见,穿透力非常强。
好生可怜。
阎以鹤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景阮的眼睛,指腹蹭走了挂在他眼尾没有干的泪珠。
景阮一直睡到自然醒,等醒来时才发觉浑身酸痛,时间已经中午了,身体沉重的感觉减轻不少,他撑着手坐起身,坐着醒神。
醒神的时候,景阮看见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佣在,她就守在靠近门口的附近,见他醒了便走过来询问景阮想吃些什么。
景阮随便说了两个吃过的饭菜名字,佣人记下后,就询问他还有没有其他需求。
景阮摇头说没有了,他掀开被子就从沙发上起来,起来后就准备去二楼洗漱,还没走两步佣人发觉他的意图。
“景少爷,您脚伤了,您坐着休息就好了,剩下的我们来做就好。”
说罢佣人快速走到门外,门外还有等候着的佣人,跟着进来了三个人,她们端着洗漱用品,一个负责接热水,一个负责拧毛巾,还有的拿着牙膏牙刷候着。
景阮还是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有些受宠若惊,在佣人的精心照顾下把脸洗了牙刷了,还有一个佣人姐姐拿来一瓶他不认识的东西,给他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