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对“确定性”的消耗战。
天空中,一道微不可察的光线闪过。
不是攻击。
而是标记同步完成的信号。
婴在抬头,神情前所未有地凝重。
“它们已经默认,这一阶段无法终止你了。”
沈砚却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意。
“那就说明——”
“它们也开始不确定了。”
风从废墟深处卷起。
在世界看不见的层面,变量正在被悄然投放。
而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规则重构区的空气开始出现迟滞感。
不是风停了,而是因果的流被调低。
沈砚迈出一步,脚下的地面并未立刻回应他的重量,而是在短暂延迟后才出细微的塌陷声,仿佛世界正在重新确认“这一步是否被允许”。
婴在的目光骤然一凝。
“因果缓冲层被拉出来了。”她低声道,“它们在给你行动设定成本。”
沈砚没有停下。
他很清楚,这是规则在试探,而不是封锁。
真正的封锁,不会留下这种“可通过但代价不明”的通道。
他沿着废墟深处行走,四周的残留记录开始出现异常折叠——
同一段墙体,在不同角度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年代痕迹;
破碎的器物,影子却比实体更加清晰。
“它们在压缩解释空间。”沈砚说。
当一切都被过度解释,真正的选择就会变成噪音。
婴在没有反驳。
她能感觉到,系统并不是在找“错误”,而是在重写判断标准。
只要标准被改写,第二条路径就会被重新定义为“系统内部行为”,从而失去颠覆意义。
“所以你要继续分散?”她问。
“继续。”沈砚回答,“而且要更彻底。”
他停下脚步,抬起手,灰白印记在掌心浮现。
这一次,它没有向外扩散。
而是内收。
沈砚将自己的存在感,主动压缩。
不是隐藏。
而是降低“被作为中心解读的可能性”。
刹那间,世界的反馈变得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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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在清晰地看到——
远处数个正在成形的替代节点,出现了轻微偏移。
系统开始无法确认哪一个才是“原始变量”。
“你在拆解自己。”婴在声音紧。
“是。”沈砚平静道,“只有这样,路径才不会依附于个人。”
这是比死亡更危险的选择。
一旦拆解过度,他将不再被世界识别为“完整个体”,而会变成一连串不稳定的因果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