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海已死,他们若是想要皇位那就真成乱臣贼子了。”萧风凌摸着桌案上的玉玺道,“四弟,你想不想要这把龙椅?”
萧见贤勾唇:“臣弟若是想过,那皇位上的早就不是皇兄了。”
“我们谁能斗得过,谁都不一定。”萧风凌不介意萧见贤的话,或者说,他从刚认识萧见贤时看到他对古江的态度,就没把萧见贤当做对手。
“不对!”萧见贤瞳孔猛地瞪大,立即跑出去将萧泽海的头从狗嘴里救下。
果不其然,是人皮面具。
萧风凌见此也蹙起眉头:“没想到冯家还有这种能人为其卖命。”
“江湖中人,最讲究一个‘义’字,想来是冯家哪个门生得了机缘,救下这等厉害人物。”萧见贤看着手上的人皮面具,心里说不上来什麽滋味。
他早该想到的,冯家那麽多老狐狸,远在江州的知州都能为他们所用,怎麽会让自己唯一的筹码来这麽危险的地方?
“是臣弟失职,还请皇兄责罚。”萧见贤跪下请罪,难不成他们真就抓不到萧泽海了吗?萧见贤真是有点不甘心。
“朕怪你做什麽?你比朕更恨他,更想他死不是吗?”萧风凌扶萧见贤起来,“不如你将那两人接到府上,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麽。”
“知道了。”萧见贤闷闷道,“萧泽海没死这件事也不能说出去。”
“朕实在没想到萧泽海会成为心腹大患。”
宸王府内,萧见贤亲自为那对老夫妻安排住处,并说明了古江现在宸王侧妃的身份。那对老夫妻面色各异,不过什麽都没说。他们还借口不习惯有人伺候,将萧见贤派过去的丫鬟小厮全都赶出去。
寻常人乍富,恨不得将所有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全都穿戴在身上,再请几百个仆从前呼後拥,这对老夫妻倒是同别人不一样。
“难得见你这样,可是又查到什麽了吗?”萧见贤回府就见古江欲言又止愁眉苦脸的。
古江摇头,拿出一双布鞋给萧见贤看:“我娘她亲手给我做了双鞋。”
萧见贤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我没给你做过鞋吗?怎麽她一给你做就感动成这样?”
“殿下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了,他们或许真是我的父母,当初为了生计把我卖给冯家人,现在或许是因为冯家,又或许是为了荣华富贵找过来。我……我从未有过父母的。”古江不知所措道。
萧见贤心生一计:“你不如将他们带回将军府好生安顿,为他们颐养天年。”
古江抓住萧见贤的手腕:“殿下这是想要赶我走?”
萧见贤纠正:“我只是想看看他们何时才能露出马脚。”
他看出古江为难,又补充道:“毕竟从云州到南疆差不多要跨越我朝南北,你这无辜的父母不仅过了二十多年仍然能从不知道哪里得知你的身份,还知道你这些日子去了南疆,更知道你从那条路走,专门在半路劫你。”
“那我还能回来吗?”古江问道。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来,谁能拦你?”萧见贤道。
就这样,刚安顿好没几天的老夫妻又搬去顾古将军府上。
萧见贤难得清闲,原本想去乐王府看看,毕竟他已经去过江州,不能让商羽一直记挂此事。路过郑云间府上时突然就想碰碰运气,以为会吃闭门羹,没想到竟然让他进去了。
郑云间清瘦不少,看起来确实像大病一场。
“听闻郑大人病了,本王特来探望。”萧见贤拿出原本给商羽准备的点心放到桌上,“也不知郑大人口味,随便买了点。”
“有劳宸王殿下。”郑云间客气道。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一个嬷嬷抱着一个孩子就闯进来:“大人不好了,小少爷又病了。”
小少爷?郑云间的孩子?
“拿我的腰牌去请个太医来看看吧。”萧见贤道,“就是不知这是谁的孩子?”
“我的孩子。”郑云间接过腰牌,“多谢宸王殿下出手相助。”
“你生的?”男人生孩子吗?有意思。
郑云间轻轻点头:“嗯。”
“这孩子也不能一直瞒着,瞒不住的,即便你觉得不光彩,那也得给他应有的体面。”萧见贤劝道。
果然人闲下来就喜欢多管闲事。
郑云间沉默不语。
萧见贤又接着道:“你难不成想藏他一辈子?九弟早晚会回来的。”
“我知道的。”郑云间说道,“这孩子是我酒後无状,与一婢女所生,那婢女难産而亡,留下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原来郑云间还一口气生了两个,“你还真能生。”
“宸王殿下说笑了,殿下若是想看看,我让嬷嬷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