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和魏家俊到了涑河乡大集。
金兰:“你去医院拿东西吧,我先把摊摆开。你记住哈,我就在采购站那条街上。”
“哈哈,你以为我是外来的吗?我也是涑河乡人!放心,我第一个就能找到你。”
“俺不信。”集上那么多人,他就吹吧。
“因为,你身上有一种味。”魏家俊压低声音。
“啊?”金兰举起袖子闻闻,没味。又拽起褂角闻闻,还是没味。
看魏家俊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金兰举手就要打他,“你真够坏的!”
“我没说错。异性相吸,你那里是老婆味!”
“你快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金兰推着车子走进人群里去,魏家俊骑上车,在人群里穿梭。
魏家俊一到医院,就看到很多人围在医院里。
看那些人焦急地看着手术室的模样,魏家俊就知道,今天又到了结扎的日子。
魏家俊本能的对这个手术反感,就越过这些人走到后面的宿舍前面去。
宿舍门上是一把铁锁,魏家俊掏出钥匙插入钥匙孔里,转了转,没转动。
魏家俊趴在窗户玻璃上往里看,却现里面有别人的东西。
魏家俊很生气。他是脱产去学习的,也没说离开这个医院啊?学习回来后,还是要在这里工作的。难道医院里连一间宿舍都不给他留?
魏家俊气鼓鼓地去了中医针灸办公室。
里面除了老中医外,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很显然是来实习的。
她一直在叫老中医,“老师,老师,你看我这单子开的可以吗?我写的这字,像中医写的字了吧?”
魏家俊就想笑,大家都说中医开的处方签像鬼画符。
老中医杨医生见魏家俊来了,站起来给小姑娘介绍,“这就是我院唯一一个学中医,还能给人做手术的青年才俊——魏家俊!”
“啊?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魏医生,我叫肖晓茹!”
肖晓茹伸出手来,魏家俊也不忸怩,和她大方握手。
“你好,我叫魏家俊!杨医生,我宿舍的锁换了吗?现在谁住在里面?我有东西在里面,还没拿出来呢!”
“是县上下来动手术的医生临时住的,等你再回来时,还是你的。放心。”
“现在来结扎的都这么多人了吗?”
“是啊,一天一百多人做绝育手术,目测咱们镇,再有一个月就能把所有男人结扎完毕。”
杨医生自嘲。
“那您——”魏家俊压低声音。
“哈哈,你小子想啥呢?我已经五十多了,这就退休了,早就过了结扎年龄。不过,你们年轻人可得小心着点儿,要一个孩子就行,不然……”
杨医生自己都现,自从和魏家俊在一起工作后,自己都变得油腔滑调了。
他们正说话间,从外面冲进来好几个人。魏家俊一看,为的正是冤家路窄的吴玉高。
吴玉高心急火燎地来了,身后背着自己的儿子吴大海。
此时吴大海已经昏迷,胖女人在一边扶着他,才不至于绵软到地下去。
魏家俊、杨医生和肖晓茹同时围上来。
“你们倒是接下来呀?杨医生!魏家俊,快来救救我儿子!”
也许是医生的天职所致,杨医生和魏家俊毫不犹豫地从吴玉高身上接过吴大海,把他平放在屋角的检查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