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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第2页）

“玄玑，尔等……太过放肆了。”

这个声音……是张天师？！

所有人都是一震！

玄玑真人脸上的狂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不……不可能！你明明在闭死关，怎么可能……”

只见那三道金色光柱在空中交汇，化作一道巨大的太极图印，缓缓旋转，洒下无尽清辉，所照之处，翻腾的混沌黑气如同遇到克星般迅消融退散！连那从地底涌出的黑色粘稠液体，也仿佛被无形之力压制，流动变得迟缓。

太极图印之下，一位身穿朴素灰色道袍，面容清瘦，须皆白的老者，凭空踏步而来。他步伐看似缓慢，却一步千里，瞬间便已来到山谷上空。正是龙虎山当代天师，张承祯！

他并未看向祭坛上的玄玑，而是将目光先投向了苦苦支撑的墨渊和正在维系鼎灵的凌云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复杂。

“师尊！”墨渊精神一振。

张天师微微颔，随即目光转向玄玑，叹息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失望与痛心：“玄玑师弟，权力与力量，竟让你迷失至此吗？竟欲引混沌灭世，铸尔等所谓‘永恒’？”

玄玑真人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丝狠厉：“张承祯！你闭关多年，墨守成规，可知外界天地早已变了！道门式微，唯有借助混沌之力，破而后立，方能重现上古辉煌！你既出关，便与墨渊一同，成为圣祖降临的基石吧！”

他竟不再犹豫，全力催动骨幡与脚下邪阵，引动地底更深处的混沌之力，一道粗大无比的黑色光柱，混合着无数扭曲的怨魂，悍然轰向半空中的张天师！

张天师面色不变，只是缓缓抬起右手，食指凌空一点。

“定。”

言出法随！

那足以毁天灭地的黑色光柱，在距离张天师尚有百丈之遥时，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墙壁，轰然溃散！连带着整个祭坛邪阵的光芒都剧烈摇曳起来！

玄玑真人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上充满了骇然：“你……你竟然触摸到了那个境界？！”

张天师并未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那苦苦支撑的青州鼎灵，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青州鼎灵，承九州之重，护苍生之安。今日，便以吾之残躯，助你……涤荡污秽，重定乾坤！”

话音落下，他周身爆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轮真正的太阳！那光芒并非毁灭，而是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净化之力，如同温暖的潮水，涌向祭坛上那被污秽缠绕的鼎灵虚影！

“不！！！”玄玑真人出绝望的嘶吼。

金光过处，暗红污秽如同冰雪消融，缠绕鼎灵的混沌黑气出凄厉的尖啸，迅退散。那团摇曳的青色核心，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这纯净的生机与力量，光芒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明亮、凝实！

然而，施展如此神通，张天师付出的代价亦是巨大。他本就寿元无多，强行出关，又施展这等逆转乾坤的净化之法，此刻身形在空中微微晃动，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迅衰败下去。

“师尊！”墨渊目眦欲裂。

凌云霄也感受到了张天师那飞流逝的生机，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悲怆与敬意。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或许是张天师的净化之力刺激到了地底深处的存在，也或许是玄玑最后的疯狂引动，祭坛下方，那道原本只是渗出混沌气息的裂缝，猛地扩张开来！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接近本源、仿佛代表着宇宙终极虚无与混乱的意志，如同苏醒的巨兽，缓缓抬起了它的“头颅”！

一个低沉、古老、仿佛由无数世界毁灭之音叠加而成的意念，直接响彻在所有人的灵魂最深处：

“……归……墟……”

真正的混沌之源，即将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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