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顺着马场的记忆回想,脑海中终于涌现了些画面。
那是傅遇白匆匆离开后,她还坐在马上。
刚学骑马的她根本不会下马,只能僵着小身板望着跑远的人。
根本不敢多看旁边的傅临渊一眼。
他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声音沉冷:“不想下来?”
“我、我……”她咬着下唇,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不会下马?”傅临渊没什么耐心,直接上手把她从马背上拎下来。
二十出头的傅临渊比现在青涩,气场外放不知收敛。
轻而易举就能把人吓到腿软。
她身上穿着骑装,鼓足了勇气才开口:“您、您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衣服。”
马场接驳车只有两辆,一辆载着傅遇白走了,她得跟傅临渊一辆。
傅临渊会等她,完全是因为郁父拜托他把人抓回去。
她和傅遇白撬了补习班来马场玩,好巧不巧郁父在庄园接待生意上的伙伴。
两人被管家出卖得一干二净。
顾凌伊戳着吸管,敛眸,耳根微红。
她想起她为什么哭了。
那会儿刚上初中,生物课还没上,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例假。
只知道自己流了很多血,可能快死了。
她一个人蹲在更衣室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更衣室外有人在等她都忘了。
傅临渊是在她没憋住,‘呜呜呜’哭出声时敲门进来的。
她顾不得来人是谁,一个劲地委屈掉泪:“我、我要死了……”
傅临渊居高临下地瞥着只穿了一件上衣的她,语气淡漠:“哭什么。”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流血的,精准地得出结论:“那点血死不了。”
她被傅临渊冷漠的语调冻得直打哭嗝,在他寒凉的命令下战战兢兢地套上裤子。
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直接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拖到接驳车上。
后来,她就被交给了庄园里的女佣。
由于哭太久,第二天去学校时她的眼睛还是肿的。
所以傅遇白说的:她见到我哥的每一次都哭了。
倒是没错。
一个下午收获一段新的记忆。
顾凌伊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她在外面和郁夕、傅遇白吃完晚餐才回静苑。
手机里出去的信息仍没得到回复。
是她给傅临渊的。
【o:我今天在外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