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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晨露中的拳声与暗处的血影（第1页）

天刚蒙蒙亮，青牛山的晨雾还没散，晒谷场的青石板上就传来了“呼喝”声。李青牛扎着马步，拳头一次次往前冲，汗水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滴，砸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胳膊上的伤口被林婉儿用草药包扎得严严实实，虽然还有些紧，却已经不疼了。昨晚山贼退去后，他几乎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练拳的事——络腮胡的刀太快，要是下次来更多山贼，他这点本事根本不够用。

“沉肩，坠肘，力从地起！”他嘴里默念着玄机子教的口诀，掌心的青牛玉佩微微热，一股暖流顺着胳膊往下淌，钻进腿里。原本酸的膝盖竟慢慢稳了下来，拳头出去的力道也更足了，一拳砸在石板上，出“嘭”的轻响。

大黑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啃着草，尾巴时不时甩两下，像是在给他加油。李青牛练得入了神，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马步冲拳”，阳光透过晨雾洒下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石板上晃动着，像一头蓄势待的小牛。

“青牛，歇会儿吧，先吃点东西。”林婉儿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两个糠饼和一碗米汤。看到李青牛额头上的汗，她赶紧放下篮子，拿出帕子递过去。

李青牛接过帕子，擦了擦汗，接过糠饼咬了一大口：“婉儿，你怎么来了？这么早。”

“我爷爷说你受伤了，得补补身子。”林婉儿蹲下身，帮他整理了一下包扎伤口的布条，“你练了多久了？看你这汗，肯定练了好一会儿了。”

“没多久，就练了一个时辰。”李青牛笑着说，心里却有些虚——他其实天不亮就来了，已经练了两个多时辰。

林婉儿嗔了他一眼：“别太累了，练拳也得循序渐进，不然身子该垮了。”她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小包凝神草，“这是你昨天说要找的，我爷爷早上上山采的，你拿回去给李叔泡酒吧。”

李青牛接过凝神草，心里暖暖的：“谢谢你，婉儿，还有林爷爷。”

“跟我客气啥。”林婉儿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对了，王虎他们也快过来了，说要跟你一起练拳呢。”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王虎的大嗓门：“青牛！婉儿！我们来了！”

只见王虎领着十几个村民，扛着锄头、扁担跑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干劲。昨天李青牛打跑山贼，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一个个都卯着劲想练拳变强。

“青牛，快教我们练拳！”王虎跑到近前，放下锄头就想学招式，“我也要像你一样，一拳打跑山贼！”

李青牛放下糠饼，站起身：“好，那咱们就从最基础的‘沉肩坠肘’开始练。”他走到晒谷场中间，学着图谱上的样子，慢慢摆出姿势，“大家看好了，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肩膀往下沉，胳膊别用力，像挂着东西一样……”

村民们围过来，跟着他一起学。刚开始大家都很笨拙，有的沉肩变成了含胸，有的踮着脚站不稳，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可没人放弃，一遍又一遍地练着，汗水很快浸湿了衣衫。

李青牛穿梭在人群中，一个个纠正姿势。他现，没有青牛玉佩的帮助，大家练起来比他更吃力，肩膀沉不下去，胳膊也僵。他只能尽量用简单的话解释，让大家放松，慢慢找感觉。

“青牛，你看我这样对不对？”王虎凑过来，试着沉肩出拳，虽然还是有些别扭，却比刚开始好多了。

“对，就是这样，再放松点。”李青牛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硬撑，越放松越容易找到感觉。”

太阳慢慢升高，晨雾散了，晒谷场的拳声越来越整齐。村民们从一开始的笨拙，渐渐变得熟练，虽然还没什么力道，却也有了几分样子。李青牛看着大家认真的模样，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责任感——这是他的村子，这些是他要守护的人，哪怕再苦再累，也得把拳练好。

练到正午，大家都累得坐在地上喘气。林婉儿提着水桶过来，给大家倒水喝。王虎喝着水，忽然说：“青牛，咱们总不能一直叫‘练拳的’，要不咱们起个名字吧？像江湖上的帮派一样！”

“帮派？”村民们都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叫‘青牛帮’怎么样？”李青牛忽然开口，“咱们在青牛山下，靠着青牛山过日子，就叫青牛帮，以后咱们一起守护村子！”

“好！就叫青牛帮！”王虎第一个响应，其他村民也纷纷点头。

李青牛看着大家兴奋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他站起身，对着大家抱了抱拳：“从今天起，咱们就是青牛帮的人了！大家一起练拳，一起变强，再也不让山贼欺负咱们！”

“好！”村民们齐声喊着，声音里满是干劲。

下午，李青牛带着王虎和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去山上砍了些木头，在晒谷场旁边搭了个简单的“拳台”，虽然只是用木头围了个圈子，却让大家更有“练武”的感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青牛帮的人每天都在晒谷场练拳，进步越来越快。王虎的力气大，练“弓步出拳”最有心得，一拳能把木桩打出个印子；村里的李二叔以前练过几天把式，对“马步冲拳”很有悟性，很快就练得有模有样。林婉儿虽然是姑娘家，却也跟着练，她说：“我练好了拳，以后也能保护自己，不用总麻烦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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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牛自己的进步更快。有青牛玉佩的帮助，他每天练拳的时间比别人长，境界也在悄悄提升。这天早上，他练“马步冲拳”时，忽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暖流在游走，比之前更明显，顺着胳膊往拳头流去。他一拳砸在石板上，竟把光溜溜的石板砸出了一个浅坑！

“我突破淬体中境了！”李青牛又惊又喜。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大了不少，拳头也更硬了，之前练拳的酸痛感也轻了很多。

就在他兴奋的时候，大黑忽然“哞”了一声，不安地甩着尾巴，往山的方向望去，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怎么了，大黑？”李青牛摸了摸它的脖子，顺着它的目光往山上看——山上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没什么异常。可大黑的眼神里满是警惕，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李青牛心里一紧，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村外树林里的黑衣人。他握紧拳头，对大黑说：“走，咱们去山上看看。”

他牵着大黑，往山上走。刚走到半山腰的歪脖子老槐树下，就看到地上有几个陌生的脚印——脚印很大，穿着草鞋，不像是村里人的，也不像是山贼的（山贼大多穿布鞋）。脚印往山深处延伸，似乎是冲着山顶的山洞去的。

“难道是追杀玄机子的人？”李青牛心里一沉，赶紧加快脚步，往山顶走。他记得玄机子说过，那些人是唐门和血影教的，都心狠手辣。要是他们现了山洞，找到了玄机子留下的痕迹，肯定会顺着线索找到村里。

走到山顶的山洞前，洞口的藤蔓被人动过，有被拉扯的痕迹。李青牛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往洞里看——洞里空荡荡的，地上的干草被踩乱了，玄机子之前躺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血迹，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常。

“还好，没留下什么东西。”李青牛松了口气，可心里的警惕却没放下。那些人既然来了山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已经在附近盯着了。

他刚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赶紧躲到山洞旁边的大树后，握紧了手里的牛鞭。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着黑衣的人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短刀，眼神阴鸷地盯着山洞。他走到洞口，仔细看了看，又蹲下身，检查地上的脚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那老东西确实来过这里，还有个小跟班。”

李青牛躲在树后，大气不敢喘。他认出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在村外树林里的黑衣人！

黑衣人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血”字，正是血影教的令牌。他看了看山下的村子，眼神里满是恶意：“既然找不到那老东西，就拿他的小跟班开刀。一个小小的放牛娃，还想练武道？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