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定定地看着他,看着那深邃的眼中,清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紧绷的脊背一点点松弛下来。
“……为什么?”他声音沙哑,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和困惑,“帝国没有几个雄虫会拒绝送上门的雌侍,你,为什么……”为了他对抗皇权,对抗整个帝国的规则,为什么?
顾沉的手微微用力,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他的目光温柔而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宇宙真理:“没有为什么,米迦。只能是你,必须是你,也只有你。”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击碎了米迦所有的心防。一直强撑的坚强土崩瓦解,他几乎是脱力地向前一步,单膝跪地,将额头抵在了顾沉并拢的膝盖上。
“顾沉……”他低唤,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所有的坚硬都在这一刻化为了绕指柔,“值得吗……?”
顾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托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眼,迎上自己的目光。
顾沉的眼中没有怜悯或权衡,只有一片纯粹的专注与坚定。
“当然。”他的回答简单,却重若千钧,“在我的世界里,规则、权柄,甚至这整个帝国,加在一起,也不及一个你。”
他微微前倾,额头轻轻抵上米迦的额头,他们呼吸交融。
“米迦,你听清楚,”他一字一句,如同烙印,刻入米迦的灵魂,“不是你需要我,而是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的锚点。”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米迦所有的坚持与自欺。他猛地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锁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湿热。
他向前倾倒,不是单膝跪地,而是如同寻求庇护般,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交付了出去。他额头深深抵在顾沉的肩头,双手紧攥住顾沉臂膀的衣物,指节因为用力而再次泛白。
这是一个全然依赖的姿态。他从灵魂深处,开始完完全全地接纳并信任这个雄虫。
顾沉清晰地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压抑的颤抖,以及衣料上迅洇开的微小湿意。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收拢手臂,将他的雌君更紧、更安全地圈进怀里,一只手稳稳地环住他的腰背,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抚上他银色的丝。
“我在,”顾沉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坚定,“永远都在。”
米迦没有应声,只是更深地埋在他颈间,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他仿佛在某一瞬间,在这个拥抱里,找到了归宿。
情感的壁垒正在碎裂,一种远比爱情更复杂的深厚羁绊,正在疯狂滋生、缠绕,将他们紧密地联结在一起。
然而,就在这情感即将完成最终升华,达到顶点的刹那——
轰!
飞艇猛地剧烈一震,刺耳的警报声如同死神的狞笑,骤然撕碎了舱内所有的温情与宁静!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警告!遭遇高能武器锁定!护盾能量急剧下降!”飞艇ai冰冷的电子音急促响起。
舷窗外,数道来自不同死角的炫目能量光束,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精准而狠戾地撕破夜空,再次狠狠撞在摇摇欲坠的护盾上,激起一片刺眼的能量涟漪!
精准、狠辣,这是毫不留情的刺杀!
“抱紧我!”顾沉低喝,反应快得惊人。几乎是本能,他浩瀚的精神力瞬间奔涌而出,一息凝成半实质化的银白色屏障,如同最坚固的护甲,将他和米迦牢牢护在中心。
同时他操控轮椅一个迅猛的侧滑,险险避开一道穿透削弱护盾、直射而入的炽热光束,那光束将他原本所在位置的后方舱壁熔出一个狰狞的窟窿!
米迦在震动生的瞬间已然弹起!所有刚流露的脆弱在一秒内被彻底压下,眼里只剩杀伐决断。
他没有犹豫,一手死死按住顾沉轮椅的固定锁,借助身体力量将他连同轮椅牢牢固定在舱体结构最稳固的角落,另一只手已然如幻影般按上了控制台。
“权限覆盖!切换至手动战斗模式!”他声音冷冽如冰,手指在光屏上带起一片残影,“启动紧急规避协议‘利刃之舞’!”
飞艇在他的操控下,做出一个近乎不可能的极限机动,险之又险地从交织的火力网中穿梭而过。
“三架改装过的‘幽灵’级狙击艇!配置了军规级破甲武器!”米迦紧盯着战术扫描屏上那几个高移动、不断开火的红点,声音又快又准,“目标明确,就是要将我们彻底摧毁在返航途中!”
顾沉靠在椅背上,脸色因精神力的急消耗而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冰冷如霜。他看向窗外不断喷吐火力的夜空,眼神冰冷锐利得如同星际寒冰。
“他们急了。”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因为他们在庆典上的公然反抗,所以对方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想维持,迫不及待地要将他们抹去。
他毫不犹豫地接通了与公爵府的加密通讯,语气沉稳得不像正身处绝境:“修斯,同步坐标。立刻过载公爵府所有防御与干扰阵列,覆盖袭击空域,制造混乱。另外,转告那支还在“择主”的影子——”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窗外再次亮起的死亡之光,一字一句,如同下达最终判决:
“选择是双向的——若还想在我这里找到他们存在的价值,就用敌方的血,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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