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现在为什麽安定?你以为是皇恩浩荡?还是上天的援助?”林如白有些恼。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行远说,“姐,其实我知道,我知道你做这些有你的道理,可我急啊!我不想我们会被卷入未知的危险中,我不知道你会走向哪,我更怕,陛下会命我对付你…”
“你会吗?”
“我…我不知道,我做不到违逆他…可我是爱你的,所以我才担心啊!”林行远有些委屈。
林如白也不知要怎麽说,自己这个弟弟总是想得很多,却要好像什麽也没想明白。
“行远,现在的安定只是表象,也是我努力做来的,最近我有派人去宜国交流,我发现我们得变,真的,我本来也不是个舞文弄墨的,也不知道我会做到哪一步,是不是有用,可我想试试,万一有路是通的呢?”
“你得有个长远的规划啊姐,走一步看一步万一前面是深渊?”
“我不强迫你懂我,回去和陛下交代,你随意,”林如白看向远方,“我这边要动了…”
上朝。
今日易宣一是带着证据,来弹劾王以申的。
不过皇上昀光现在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行远?昀奉关那边,是个什麽新的训练方式?”
“回皇上,臣也不是太懂这种新方式,不过看起来确实有些效果…”林行远声音越来越小。
王以申在一旁看着好笑,易宣一有些担忧,时刻准备着开口解围。
“好吧,那先不管啦,她不会勾结到宜国那边去了吧哈哈哈,可惜啊,朕也动不了她,那便罢了,对了,方禾?”
“在。”
“你在轩州那挺好啊,朕要大大赏你,你想要什麽!”
“回陛下,臣想,封王。”
话音落下,大殿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不可!”易宣一开口,“昀国开国以来从未有封王的先例,恐不符合规矩。”
“陛下,”不等皇上开口,方禾继续说,“臣亦知不合规矩,但对于轩州的治理,臣有了感情,实在割舍不下,所以希望可以继续待在轩州。”
“是啊,”王以申上前撺掇,“臣听说轩州如今是焕然一新,经过的百姓都对方禾大人感念万千,陛下何不顺应民意,也能展现出陛下的恩德。”
皇上觉得也是有理,毕竟有了方禾,很快就没有敢作乱的人,当然,也是有易宣一改革的功劳,“爱卿所言有理,不过封王的确不妥,那朕就准你在轩州,一切政事军务,万事自决,不必问朕。”
所以方禾也不是指望嫩个封王,但先说个严重的,再退一步就容易的多。
易宣一也不再讲话,但从皇上笑盈盈的眼里,似乎是故意放任他,或许,就是放松他的警惕,当然,也可能自己想多了。
“方禾,但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方禾拱手倾听。
“你带一队人马去剿灭林如白一行,若成了,昀奉关就归你管辖!”
“是!”方禾兴然应允。
林行远心里一惊,正欲说话,却被易宣一抢先开口,“陛下,臣有一事禀告。”
“讲。”皇上懒洋洋的靠在龙椅上,眼睛看着他。
“臣要弹劾王以申,方禾等人贪污。”
大殿一时寂静,仿佛空气都被这一句话冻结。
王以申擡起头,看向易宣一,眼中是一种没有遮掩的嘲意。
“弹劾我?”他慢悠悠地开口,“不知丞相所指何事?”
“诸多事。”易宣一不卑不亢,从袖中取出一叠奏本,“王大人在担任工部尚书期间,私改赈灾款项去向丶授意下属虚报匠籍丶将勘边军器批文转移至私仓,仅这三项,臣已查明相关账册与人证。”
他将奏本呈上。
王以申冷笑,“你那人证,是不是那个牢中的蒋奎?他的话能信?他是恼羞成怒想找我报仇,丞相你可别上他的当啊!”
殿中哗然。
皇帝昀光接过奏本,翻了几页,笑了,“哎呀,宣一,你做事啊,还是太急了些。”
“但你这份奏本倒也有理有据。”
他合上奏本,“只是,王卿多年为政,功绩亦在,就算是是私下有些过失…”
“陛下!”易宣一打断他,“臣从不以私报公,此事若不究,天下人心将寒。”
这时也有官员出声,“望陛下明察,莫让天下人心寒!”
接着又是几人出声附和。
见此状,皇上开始权衡,片刻後,他开口,“既如此,那便让刑部好好彻查此事。”
他顿了顿,又笑,“王卿啊,你还是安心在家修养些时日吧,最近你这风寒也是拖了许久。”
“谢陛下。”王以申微微欠身,嘴角却仿佛在笑。
出了殿门,易宣一发现自己错了,听了蒋奎的这麽急着摆出证据,这蒋奎会死得更快…
他准备去狱中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