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再次想到神的场景,可能是战场上的废墟,可能亲人临死时的低语,也可能小时候看到的天象奇观。
或许,“创造神”的冲动,并非为了统治,而是对“意义”的强烈渴望。
赵希文来到澜东时,辩论已经结束了,只有四散的人群。
可她突然遇到一个熟悉的人,“周浪?”
这人停下脚步,“是你?”
“是我,你怎麽也在这?我以为你在轩州。”
“哈哈哈哈轩州啊,那地方我不放心,总觉乎着有些怪,但又说不上来,还是澜东安全呐。”
“没有风颜的帮助,你损失挺大啊。”
“她啊,无所谓咯,我都好久没所求了,这辈子赚得也够了,但没想到,商机似乎出现了。”
“什麽?”
“不能告诉你。”
“所以你也觉得有神?”
“这倒是无所谓,要是真有神啊,大概就像我一样,为了有趣,我觉得王行是对的。”
“是啊,大家把神想得太好,反而看不准祂本来的样子,也就不知道祂要什麽。”
“不打紧,你等着吧,等我大赚一笔。”
“你不会要装成神吧,你以为大家那麽好骗?”
“瞎说,我不用装,我能有神迹。”
赵希文突然懂了,笑笑不说话。
“诶你还是别和别人讲啊,我这张嘴啊真是…”周浪又说,“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个看不清事的,到头来你什麽都能理解,比我还能理解。”
赵希文也只是笑,或许是自己一直都爱瞎想吧,想多了什麽事发生都不觉得奇怪了。
如今,昀国和新昀的人倒是不再争论谁的神是对的,毕竟见证了这麽多,也思考了这麽多之後,大家还真准备齐心协力找出真相了。
赵希文找了间房住下,拿出阿昭的一堆信翻看着,试图找出某种规律。
可它看着看着却总会被情感牵走:
“我不想待在这里,难道我会一直在这里吗?我不是我吗?我是谁的影子,谁的替代?”
“如果我选择了茍活,选择了装聋作哑,选择了去一个没有人能见到我的地方,你会原谅我吗?”
“时间久了,我似乎也不那麽恨了,可我不明白我努力做的事情为什麽换不来大家美好的生活?我还能做点什麽?你觉得是我的错吗?”
“除了蕴姨,曾经的许多事我都记不清了,明明我的记性很好啊,为什麽想不起来呢?”
“我真的是我吗?”
“似乎离不开了,我不忍心看到消散。”
“好像小时候就没有人要我。还好有你,你说不是我的错,你指引了我的道路,可为什麽还是让我走向深渊?”
“记忆中不是这样。你说不是往左,是往右,往左物是人非,往右人去楼空。可我往右却看到了人。”
……
赵希文看着这样断裂的信件,没有时间,也没有具体的事,上次的神迹也不再産生,难道是情绪过于强烈以至于失效了?
她想着,可怎麽冷静下来,看着这些,总会有些伤怀。
不行,得找别的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