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如何解?”云溯眸光骤紧,立刻追问。
男子把玩着指尖,慢条斯理道:“需以心爱之人的心头血为引,佐以蓬莱仙宗雪山之巅的冰魄花入药,方可解咒。”
“此咒一解,其力反噬,下咒者自食其果。”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不过,冰魄花乃百年一开的奇珍,生于万丈悬崖,伴生强大灵兽守护。”
“其花七瓣,色各不同……”
“当然,这对你蓬莱徒而言,想必易如反掌。此刻恰逢花期,这丫头命不该绝。”
话锋一转,他意味深长地看向云溯,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只是……你确定,自己便是她心尖上那人?可莫要白白糟蹋了这稀世仙草。”
此言如冰锥,直刺云溯心底最不确定的角落。
他神色微凝,无法作答。
男子见状,低笑一声,最后深深看了眼榻上昏迷的人儿,身影如烟般消散在内殿。
云溯片刻未停,直奔司珩竹舍。
司珩正埋于堆积如山的古籍中,闻声抬头,眼底带着血丝。
“欢儿中的是噬心咒。”云溯掀帘而入,声音沉肃,“需冰魄花,辅以心爱之人心头血,方可破解。”
“冰魄花?”司珩一怔,“那不是师父当年特意采来,为小师妹调制筑基奶茶的仙草吗?”
“正是。此花百年一开,眼下正值花期。”云溯颔。
“你我需分头行事,一人前往蓬莱取药,一人留守京中护她周全,以防不测。”
“师兄,我去取药。”司珩毫不犹豫,“你身份更便于留在郡主府。我商贾之身,久留恐惹非议。”
提及“心头血”,云溯话语微顿,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启齿的犹疑。
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是盛卿欢愿以心头血相托之人。
“你我各取一半。”司珩直截了当,点破他的顾虑。
他何尝不知,小师妹心中所装,或许早已不止一人。
云溯和他可能都是只是其中之一,或许还有为她一掷千金的容洵,还有舍命相救的萧楚,或许还有其他他未曾知晓的人……
魂契也好,婚约也罢,在莫测的少女心事前,谁又能全然笃定?
“师兄,我今夜便动身。小师妹……就交给你了。”司珩拍了拍云溯的肩,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担当。
“一路当心。”云溯深深看他。
“放心,”司珩转身,衣袂翻飞间已至门口,回眸一笑,带着几分桀骜。
“如今你我灵力在伯仲之间,我定将冰魄花完好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