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正拿起汤碗准备喝汤,闻言动作一顿,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了大半,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信息量可就大了。
源家次子,宣称与身为少主的兄长不是一个阵营?
这涉及到蛇岐八家内部的权力斗争?
或者是蛇岐八家分裂了,夺嫡之争?
“也就是说,”源稚女见路明非终于肯正经听自己说话,语平稳而清晰,
“我们可以合作。我可以帮助你,查清你想查清的一切——关于那个案子,关于蛇岐八家,甚至……关于更深处的东西。”
“哦?”
路明非挑了挑眉,将剩下的面汤一饮而尽,出满足的叹息,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了擦嘴,重新看向源稚女,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想怎么合作?”
“您不是为了调查案件才来日本的吗?”
源稚女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然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可以为你提供你想知道的、任何关于日本混血种世界的情报,包括一些……我哥哥或许不会告诉您,或者连他本人也未必完全清楚的事情。”
路明非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源稚女的年轻人。
他长得确实英俊,甚至比源稚生更多了几分阴柔的美感,这种容貌放在娱乐圈绝对是能靠脸吃饭的顶流。
但此刻,他苍白的面色、略显复杂的眼神,以及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都让路明非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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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蛇岐八家的人?”
路明非直接问出了关键。
如果他和源稚生不是一个阵营,那他的立场是什么?
源稚女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
他只是沉默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素白色的信封,信封质地细腻,在拉面摊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信封的正面,用朱红色印着一个奇特的徽记,那徽记的样式古老而狰狞,背景是浓郁的朱红,上面用娟秀却透着一股寒意的字体写着一个汉字
“鬼”。
他将信封轻轻推到路明非面前。
“这里面,有您目前最想知道的一切。关于那艘船,关于那些人,关于他们背后的目的,以及……他们与蛇岐八家某些势力的关联。”
源稚女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意味,“看过之后,您再决定是否与我合作。”
最后,他再次向路明非微微欠身,礼节周全。
然后,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极其短暂地偏移了一下,落在了路明非身旁
那个一直安静吃面,此刻正好奇地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的绘梨衣身上。
他的眼神在接触到绘梨衣的瞬间,变得极其复杂,难以解读。
那里面有审视,有不甘,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嫉妒?
亦或是别的什么情绪。
绘梨衣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目光,歪了歪头,然后举起一直放在膝上的小写字板,上面是她刚刚写下的问题,字迹工整:
【你是哥哥的弟弟吗?】
源稚女看着那块板子,沉默了几秒。
他没有回答绘梨衣的问题,只是将目光重新移回路明非脸上,但语气却明显冷了下来,不再有刚才商议合作时的那份客气,反而带着一种疏离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锋芒:
“上杉家的小姑娘?”
他称呼的是上杉家,而非绘梨衣,更非妹妹。
这个称呼,瞬间将他自己与绘梨衣之间的关系,划下了一道清晰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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